迷迷糊糊中我嗅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耳邊還傳來了艷羨的贊嘆聲。
“……真的,建議都按這個標準找對象,愛不到這份上結什么婚?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什么叫‘生死相許’!”
“那女的長得也就那樣吧,不算頂漂亮,就是有點……嗯,風情萬種。”
“男的才絕了好嗎!帥得跟明星似的,氣質特別冷,但對那女的簡直了……聽王醫生說,那女的是假裝吃了藥,想嚇唬男朋友,結果玩脫了,真有點不舒服。那男的急瘋了,一個電話,差點把咱們院幾個科室的專家都給連夜薅過來!”
“啊,那男的知道是假裝的之后呢?沒發火?”
小護士的聲音越發興奮。
“發什么火啊!那懲罰方式……嗷,我在現場,簡直甜齁了!直接在急診走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人按在墻上就親!吻得那叫一個兇,又狠又怕的感覺,好像稍微松一點,人就會沒了一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那帥哥有多緊張他女朋友,怕死了……”
胃里好一陣翻涌,我沒想到,哪怕來醫院了,也沒逃過他們帶來的噩夢。
“哎,這床病人叫沈知薇?名字挺好聽,過敏這么嚴重,休克送來,身邊怎么連個陪護的人都沒有?怪可憐的。”
一個略顯疑惑的聲音加入。
“沈知薇?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幾年前挺有名的一個社會記者?報道過不少大新聞,后來聽說嫁入豪門,對象是她青梅竹馬,就退隱當全職太太了。”
“她老公?是不是特別有錢?我記得……好像是謝氏那個?咱港市最年輕的那個首富?叫什么……謝景澄?對!謝景澄!手腕厲害得很,聽說很愛她啊,不應該她過敏休克不來陪她啊?估計只是同名同姓吧。”
“啊?那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聲音漸漸低下去,變成了窸窣的腳步聲和推車遠去的聲響。
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眼皮沉重得無法掀開。
只有滾燙的液體,悄無聲息地從眼角滑落。
醒來后,我第一時間為自己辦理了出院,只是當路過葉冉冉的房間,腳步還是不自覺被里面的聲音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