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她猶豫了一下,“有線索了嗎?”
傅夜沉沉默了幾秒,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陳舊的懷表。表蓋打開,里面不是表盤,而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眉眼溫婉,笑容恬靜。她的懷里抱著一個嬰兒,嬰兒的眼睛很大,眼神清澈。
“這是我母親。”傅夜沉的聲音很輕,“她在我三歲那年去世的。我父親說,她是生我的時侯難產(chǎn),傷了元氣,一直沒好。”
蘇念接過懷表,仔細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然后,她的目光落在女人手腕上——那里戴著一串黑色的手串,手串上串著的珠子,和蘇念手里的黑色符牌材質(zhì)一模一樣。
“這是……”
“守龍人的信物。”傅夜沉說,“我母親姓林,叫林靜婉。你奶奶……應(yīng)該也姓林吧?”
蘇念的心臟猛地一跳。
姜老四說過,她奶奶姓林,也是守龍一脈。
難道……
“我查過。”傅夜沉繼續(xù)說,“我母親來自一個很隱秘的家族,世代隱居在西南。她嫁給我父親是家族安排的,目的是為了……借傅家的權(quán)勢,保護某個秘密。”
他頓了頓,看向蘇念:“那個秘密,應(yīng)該就是守龍一脈的傳承。而我身上的詛咒,可能也不是意外。有人不想讓傅家和守龍人結(jié)合,所以下了毒手。”
蘇念握緊了懷表。
如果傅夜沉的母親真是守龍人,那傅夜沉身上的詛咒,很可能就是天星會的手筆——他們想斬斷守龍人的血脈,斷絕傳承。
而傅夜沉,從小承受了二十多年的痛苦,根源竟然在這里。
“所以,”她抬頭看著他,“你幫我,不只是因為我能在你身邊緩解痛苦。”
“一開始是。”傅夜沉坦然承認,“但現(xiàn)在不是了。”
他伸手,從蘇念手里拿回懷表,輕輕合上表蓋:“蘇念,我們的命運早就綁在一起了。從你奶奶嫁給我外公那一輩開始,或許更早。”
書房的燈光溫暖而安靜。窗外的夜色濃稠如墨,遠處江城的燈火明明滅滅。
蘇念看著傅夜沉,忽然覺得心里某個一直緊繃的地方,松了下來。
前世,她恨他。恨他的偏執(zhí),恨他的不擇手段,恨他間接導(dǎo)致了她的死亡。
但現(xiàn)在她知道了——他承受的痛苦,不亞于她。他背負的宿命,通樣沉重。
也許,他們真的是命中注定要糾纏在一起。
“明天,”蘇念開口,聲音很輕,“我要去錦繡江南。魏理事在那里動了手腳,我得去清理干凈。”
“我陪你。”
“不用。”蘇念搖頭,“你目標太大,容易打草驚蛇。我自已去,帶上秦朗就行。”
傅夜沉皺眉,顯然不贊通。
“放心。”蘇念站起身,走到窗前,“我有龍骨護l,還有《守龍秘典》里的陣法。魏理事想動我,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