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壓著壓著,她后知后覺發現,想象中刺骨的冰冷沒有出現,落到她后脖的手正均勻穩定地散發著溫熱。
腦袋往后壓,以至仰著臉的喬如意懵懂地眨了兩下眼,沒反應過來。
她慢一拍地回過神,看向手的主人。
陸無歸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邊,一只手緊緊貼在她的后脖上。
嚴肅得像在做什么實驗。
對視后,陸無歸問:“這樣還冷嗎?”
不符合常理的神奇方法,讓喬如意愣了一下。
“呃,好像暖、暖了一點?”
可哪有人會用手給別人做暖寶寶?
喬如意將仰起的頭擺正,無奈道:“謝謝你的好意,但這樣有點奇怪。
”
一旁的遲山麗毫不遲疑道:“已經不止是奇怪的程度了。
”
陸無歸默默將手收回去。
分明還是沒有表情,可喬如意總覺得他周身散發著一種名為“失落”的氣場。
見拒絕他的喬如意仍望向他,他還微微垂下頭。
瀲滟著光的銀白發絲隨之垂落,他新換上的法衣也是素白色,配上發色,與這漫天的白雪格外相稱,給人寒冷、不近人情之感,可偏偏他的手卻格外溫熱。
那抹失落在他低頭后,變得更明顯了,他像融化的雪,似乎不留神,便會與這片雪域相融。
偏偏這時,池錦弦還補一句:“陸道友此前深居山林,未免過于不拘小節。
”
陸無歸這下連眼睫也垂下,他睫毛很長,根根分明的睫毛下垂時,遮擋住眼下那淡淡的粉,像將心事全部藏起來。
喬如意瞪池錦弦一眼,又關你事了?
池錦弦無辜被瞪,越看越覺得陸無歸這副似是受傷的失落神態很是眼熟。
而這時,真正不拘小節的人出現了。
剛才安靜在一旁的楚爍堯不知何時也看起了自己的雙手。
他那雙黑曜石般閃耀的眸子看著陸無歸那搭在喬如意后脖被拒絕后又拿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