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仇當面,笛劍揚威
伯顏的名字,如通一道驚雷,炸響在中軍帳內。
帳中諸將,但凡經歷過崖山之役的,臉色皆是一白。當年那片血色海面,十萬軍民投海殉國的慘狀,是刻在他們骨血里的烙印。而伯顏,正是那場浩劫的始作俑者。
趙昺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長槍桿被攥出一道清晰的印痕。他眼底翻涌著滔天怒意,卻硬生生壓了下去,沉聲道:“伯顏親率主力而來,銳氣正盛。野豬嶺小勝,不過是斷其爪牙,真正的硬仗,才剛剛開始。”
凌清月上前一步,銀槍拄地,聲如金石:“陛下,伯顏雖勇,卻剛愎自用。當年崖山之戰,他便是仗著兵力優勢,輕視我大宋軍民。如今我軍有修士之力,又占地利,未必不能一戰!”
葉長風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朗聲道:“臣愿為先鋒,去會一會那伯顏!”
葉清瑤亦道:“臣女的笛音,可亂敵軍心,定能助兄長一臂之力!”
趙昺抬手,止住了帳內此起彼伏的請戰聲。他走到沙盤前,目光掃過崖山與元軍大營之間的那片開闊地——那里名為赤岸灘,是當年宋軍水師最后的葬身之所。
“伯顏此人,好排場,喜耀武揚威。”趙昺指尖落在赤岸灘上,眸色冰冷,“他若要戰,必會選在此地。這里是他的得意之地,卻是我大宋的忠魂埋骨之所。今日,便讓這片灘涂,再染一次血——不過,是蒙元的血!”
三日后,赤岸灘上,黃沙漫天。
元軍三十萬大軍列陣,旌旗蔽日,刀槍如林。伯顏一身金甲,立于陣前高臺上,睥睨著對面的宋軍,放聲大笑:“趙昺小兒,當年崖山一役,你僥幸未死,今日竟還敢引兵來犯?莫不是忘了,十萬宋兵,是如何葬身魚腹的?”
他的聲音,透過擴音的法器,傳遍整個灘涂。
宋軍陣中,響起一片壓抑的怒吼。
趙昺策馬出陣,九龍戰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他抬槍直指伯顏,聲震四野:“伯顏!當年你屠戮我大宋軍民,血債累累!今日朕便在此,替十萬忠魂,向你討還這筆血債!”
“討還?”伯顏狂笑,“就憑你這殘兵游勇,外加一群裝神弄鬼的修士?今日,本帥便讓你……”
話音未落,一道清亮的笛音,陡然破空而起。
葉清瑤立于宋軍陣前,竹笛橫唇,笛音凜冽如刀,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靈力,直撲元軍大陣。陣前的元軍士兵只覺耳膜劇痛,心神搖曳,手中的兵器竟開始微微顫抖。
“妖女擾陣!放箭!”伯顏厲聲喝道。
元軍弓箭手彎弓搭箭,箭雨如蝗,朝著葉清瑤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