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渡逢俠,劍影牽情
崖山大捷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傳遍南疆。趙昺一面命凌清月整頓修士禁軍,在崖山沿岸布下防御陣法,一面遣人安撫流離百姓,重建塢堡村落。
這日,他換了一身尋常青衫,只帶兩名親衛,前往崖山渡口查看民生。渡口處已是人聲鼎沸,逃難歸來的百姓忙著搭棚造屋,販賣糧米雜貨的攤販吆喝聲此起彼伏,依稀已有幾分生機。
趙昺看著眼前景象,正暗自欣慰,忽聞渡口西側傳來一陣爭執聲。
循聲望去,只見一群地痞無賴正圍著一艘烏篷船叫罵。船頭立著一男一女,男子身著粗布短打,背負一柄木鞘長劍,眉目間透著一股倔強;女子荊釵布裙,素手握著一支竹笛,雖衣著樸素,卻難掩清麗容色。
“這渡口是老子們罩著的,泊船就得交銀子!”為首的無賴記臉橫肉,伸手便去推搡那男子。
男子側身避開,沉聲道:“我等只是暫歇片刻,即刻便走,何來泊船費一說?”
“走?”無賴冷笑一聲,揮手招呼通伴,“不交銀子,今日誰也別想離開!”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趙昺身后的親衛正要上前,卻被他抬手攔下。他倒想看看,這對年輕男女會如何應對。
只見那男子不退反進,手腕一翻,腰間長劍已然出鞘。劍光如雪,快如閃電,只聽“叮叮當當”幾聲脆響,幾名無賴手中的棍棒便斷成了兩截。
女子則將竹笛橫在唇邊,輕輕一吹,一道清亮的笛音破空而出。那笛音竟帶著一絲奇異的靈力,無賴們只覺頭暈目眩,紛紛癱倒在地。
“好身手!”趙昺忍不住贊了一聲。
男子聞聲回頭,見趙昺氣度不凡,連忙收劍入鞘,拱手道:“山野村夫,班門弄斧,讓閣下見笑了。”
女子也放下竹笛,盈盈一禮,聲音清脆如鶯啼:“我兄妹二人自江南而來,聽聞崖山有大宋皇室歸來,特來投奔,不想在此遇上這等潑皮。”
趙昺心中一動,江南?他看向二人,問道:“二位尊姓大名?為何要投奔大宋?”
男子答道:“在下姓葉,名長風。這是舍妹葉清瑤。我兄妹二人祖上曾是大宋禁軍教頭,崖山之敗后,隱居江南,以漁獵為生。日前聽聞趙昺陛下率大軍歸來,光復崖山,我兄妹便決意北上,愿為大宋效犬馬之勞!”
葉清瑤亦道:“家父臨終前曾言,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未能親眼看到大宋光復。如今陛下歸來,正是我等子民效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