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茹的謊言（第1頁）

陳月茹住在鎮(zhèn)子西頭，一棟兩層小樓，帶個小院子。房子有些年頭了，墻皮剝落，但收拾得很干凈，院里的桂花樹剛開過，空氣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甜香。

沈青梧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她又敲了敲，還是沒動靜。

“月茹姐可能去菜市場了。”隔壁一個老太太探出頭，“你是？”

“警察，來找陳女士了解點情況。”沈青梧出示證件。

老太太打量她幾眼：“是為張建國的事吧？唉，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月茹也是命苦，前頭那個走了才幾年，現(xiàn)在張建國又……”

“張建國經(jīng)常來這兒嗎？”

“偶爾吧。”老太太壓低聲音，“不過都是白天來，晚上不敢。陳家規(guī)矩大，寡婦門前是非多，月茹也注意著呢。”

“您知道他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嗎？”

“這我可不好說。”老太太搖頭，“不過張建國對她挺好，修水管、搬重物都來幫忙。月茹一個人不容易，有個照應(yīng)也是好事。”

沈青梧正要再問，突然聽見屋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椅子倒地的聲音。

“屋里有人？”她看向老太太。

“不會吧，我看著她出門的……”老太太也疑惑。

沈青梧又敲了敲門，提高聲音：“陳女士，我是沈青梧，麻煩開一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還是沒動靜。

她繞到房子側(cè)面，發(fā)現(xiàn)廚房的窗戶沒關(guān)嚴，留了條縫。透過縫隙，能看到廚房里一片狼藉——碗碟碎了一地，椅子倒在地上，像是有人掙扎過。

“陳女士！”沈青梧用力拍窗戶。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她不再猶豫，掏出手機給小王打電話：“帶兩個人來陳月茹家，可能要強行進入，我懷疑屋里有情況。”

掛斷電話，她試著推窗戶。窗戶卡住了，但沒鎖死。她用力一推，窗框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終于推開了一條能容人通過的縫隙。

沈青梧翻窗進去，落地時踩到碎瓷片，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廚房里很暗，只有窗簾縫隙透進一點光。她摸索著找到開關(guān)，按下去，燈沒亮。

停電了？還是故意關(guān)的？

她摸出隨身的小手電，照了照四周。除了打翻的碗碟，灶臺上還有半杯沒喝完的茶，茶還是溫的。

人剛走不久。

“陳女士？”她邊喊邊往客廳走。

客廳里也很亂。茶幾翻倒，沙發(fā)墊散落一地，電視遙控器摔碎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的照片——陳月茹和丈夫的結(jié)婚照，玻璃相框被砸碎了，照片上丈夫的臉被利器劃得亂七八糟。

沈青梧蹲下查看。劃痕很新，邊緣還有木屑。兇器應(yīng)該是剪刀或者水果刀之類的。

她正要起身，突然聽見二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很輕，很慢，像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沈青梧關(guān)掉手電，屏住呼吸，慢慢挪到樓梯口。樓梯是木制的，很舊，踩上去會響。她脫下鞋子，光腳往上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二樓有三個房間。主臥門開著，次臥門關(guān)著，書房的門虛掩著。

腳步聲是從書房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