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本是要定在出頭鳥嫉妒長公主府,以私人恩怨要坑害長公主的罪名上。
但這時跳出一個犟種,刑部侍郎張乘,他也是林明山放棄刺殺親自認定的好官。
張乘硬是要繼續往下查,上司一時沒攔住,就真讓他查出了新線索。
為了知道吹耳旁風者到底和誰有關聯,他趁大家都認為事情已然告一段落,放松下來的時候,化身路人甲乙丙,日夜跟蹤吹耳旁風者。
蒼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撞見了破綻。
吹耳旁風者進了書肆,把一張紙條夾在書肆雜記書籍中,張乘蹲了一天,快天黑時方來了個仆從,連書名也不看,買下書冊匆匆離開。
越往下查,仆從是二皇子府一位資深幕僚的人,周傲得知幕僚已暴露,率先果斷撇清關系,聲稱幕僚所做所為他皆不知,一切全為幕僚個人所為。
刑部尚書又一個沒防住,張乘這個愣頭青上奏,打出了二皇子與南疆有私交的王牌,證據還是從不滿二皇子拋棄的資深幕僚手中拿到。
近年來大安與南疆的關系不算壞,但小沖突還是有的,二皇子與其私交來陷害血親,被皇帝一怒之下過了禁閉。
長公主原先打算捏鼻子認了刑部最開始的定罪,誰成想竄出一個頭鐵的張乘,如同一只無所畏懼的鯰魚,橫沖直撞撞進了沙丁魚群,還把沙丁魚們撞得人仰馬翻,片甲不留。
長公主周朝云:別再浪了,她快保不住這只鯰魚了!
保人是有點麻煩,但看周傲倒霉,她就更有心情和他對著干。
又得到鹽場傳來的好消息,高興之下,她決定賞,大賞!
商雨霽自然沒有被她落下,一齊賞了。
長公主府書房。
青衫的崔殊,藍袍的中年人,衣色艷麗的少年人和沉默守在一旁的護衛阿一。
四人皆是長公主最信任的親信,今天召集起來,是來談巫蠱后的安排。
長公主滿面春風,中年人先抱手恭賀:“恭喜殿下,此間事必,二皇子如猛虎脫牙,想來也無力阻攔我等之后的行動。
”
崔殊扇動羽扇,額前幾縷灑脫的碎發隨風飄蕩:“海鹽一事宜安已拿出章程,交于她是再好不過。
”
少年人則不像他們避開巫蠱不談,反而坦蕩道:“殿下為何不趁他病要他命?眼下他可是難得受挫。
”
周朝云長著一雙含眼眼,假若有人與她對視,含情脈脈的眸子似能把人沉溺其中。
在場的人卻不會感受到其中的情意,那雙含情的眸是他們見過的最堅毅的眼,肅殺與威嚴剎那涌出,片刻后又被仔細斂去。
她笑著,聲音柔和:“別看阿父似乎怒極了下旨懲罰二弟,罰他禁止外出何嘗不是對他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