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刻鐘,車隊在福來客棧前停下,眾人分工休整,楊柏拉著小芳匆匆買下客房,便趕忙讓商雨霽進屋躺好。
小芳是楊柏小隊中醫(yī)理最好的成員,她給商雨霽把完脈:“還好,姑娘是水土不服,暴雨前的燥熱煩悶,加上舟車勞頓身子虧虛造成的心胸沉悶,頭暈惡心。
馬車上正好有對應(yīng)的藥材,我這就去抓藥給姑娘熬上一碗。
”
聽了小芳的診斷,楊柏暗暗松了口氣:“那姑娘歇會,我下樓讓店小二煨些清淡的熱粥,等粥好了我再給姑娘拿上來。
”
商雨霽謝過,楊柏起身帶門離開,江溪去則安靜地坐在她的床榻邊,無聲無息地盯看她。
“怎么了,這般瞧我,就算你瞧出洞來,我也不會開花。
”商雨霽打趣,試圖緩解室內(nèi)安靜的氛圍。
江溪去伸手,抓握她的手掌,有些沮喪道:“我不喜歡阿霽難受,阿霽難受我就很傷心很傷心,可我又不知道該怎樣讓阿霽好起來。
”
商雨霽回握,與他十指交纏:“你給我當(dāng)軟墊,給我唱小曲,我就感覺好了很多。
”
聽到他還是有用的,他眼里亮起細碎的光:“真的嗎?我真的幫上阿霽了?”
“真的哦。
”
江溪去抬起眼瞼,染上淡紅的眼尾我見猶憐,一雙狐貍眼清透似琉璃,他驀然頓住,又搖了搖頭:“不對的阿霽,明明阿霽已經(jīng)不舒服了,現(xiàn)在還在安慰我……是我給阿霽帶來麻煩了。
”
越說他的聲音越小,慢慢團吧起身軀,像一朵焉巴的花,連身上的色彩都在淡去。
商雨霽否認(rèn):“江溪去不是麻煩。
”
商醫(yī)生一句話,頓時妙手回春。
江溪去希冀地望去,狐貍眼中含情脈脈,抑制不住喉間的酸澀,念道:“阿霽……阿霽……”
她半靠在床頭,解釋道:“你看到我難受會傷心,而我看到你傷心也會難受,你想幫我不讓我難受,可我也想開解你不讓你傷心。
”
桌邊的燭火搖晃,她輕聲道:“要是我們誰難過了,不要覺得會給對方帶來麻煩,要主動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好嗎?”
“嗯!好!”
江溪去快速應(yīng)下,他咽下要溢出喉嚨的嗚咽,追隨身體的本能,猛地撲過去,將商雨霽環(huán)抱住壓下,壓在他的身下和床榻之間,貼著她的脖頸磨蹭,恨不得整個人掛在她的身上。
“阿霽、阿霽、阿霽!”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雀躍的心,連連喊著她的名字抒發(fā)洶涌如浪潮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