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兩銀子?!
雖說坑江府是她拜托長公主幫忙一事,出謀劃策的是她自己,但長公主在執行時又添了一手,否則當天不會有如此多的權貴家仆們集聚游云閣,上演最后一塊肥皂歸屬權的爭奪戰。
安排挑事的人是商雨霽的計劃,而權貴家仆則是側面給江府管事壓力,若是江府管事沒能最終拍下,也是由其他權貴高額買下,橫豎長公主都不虧。
商雨霽數了又數,確認好幾回,貨真價實的兩萬兩。
她知道江府富,沒想到是富到流油啊。
“溪去,我們又有錢了。
”商雨霽站在書桌旁,手中攥著銀票,語氣都有些飄忽。
感謝江府的饋贈,讓她沒了缺少資金的苦惱。
見她終于喜笑顏開,他一同歡快地附和:“阿霽可以輕松些了。
”
商雨霽聽著聲音,視線落到他的身上,兩指托著下顎,思考般不做聲響上下巡視一番。
江溪去不明所以,以為她想細看,主動地在她面前緩慢轉了一圈:“阿霽,是我身上有什么嗎?”
她頓住視線,回復道:“話說這筆錢,可以算是江府對你遲來的一筆撫養費吧?”
他一聽,笑容更燦爛,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低頭直視道:“那阿霽更應該拿去,現在是阿霽在養我,我吃阿霽的喝阿霽的住阿霽的,所以我要給阿霽交錢!”
商雨霽有些詫異:“這些話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江溪去彎起那雙秋水似的墨色眸子,小聲說道:“我買面餅時,聽到老王攤上說的。
”
他清咳兩聲,秀眉輕蹙,面帶苦色,模仿出一位窘迫商販的語氣和姿態,一人分飾三角:“哎呀,這月再不多賺些,鋪面的錢都賺不回來!”
下一刻換成更為年老的聲音:“我倒是瞧著店家財源廣進,哪兒缺銀兩用?”
“鋪面租金,貨物進價,損耗成本,還有家里要補充柴米油鹽,換新衣物要買面料,針線燭火也缺,難啊!”
另一道聲音稚嫩些,疑惑問道:“爹爹,那我們該怎么辦呀?”
“還能怎么辦?快給客人上菜,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們!”
長長一段話,江溪去不能將其一字不差陳述,但十之八九還是表達了出來,他仿出這些人物不少神韻,方便商雨霽聯想場面。
江溪去的遲鈍癡呆,不是身體先天不足,而是自幼脫離社會,長時間孤身成長,不與人溝通帶來的反應遲緩和不知世事。
相反,他的記憶力很好,不至于過目不忘,但記下七七八八足以。
見阿霽的注意力落到他的模仿上,他抿唇笑起:“租鋪面需要給錢,我住這里也要給阿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