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猶豫。”
千歲的耳朵猛地抖了下,尾巴也停住了動作,有點無措地攥緊了水杯。
“我跟他們不一樣。”羅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沒有多少次生死相托的默契,甚至以前還總跟你對著干。”
他頓了頓,看向千歲,眼神里多了點自己都沒察覺的認真,“但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沒什么道理可言,不是嗎?”
千歲抬起頭,剛好對上他的目光。
“明明前一秒還想著‘要不砍死你算了’,可看到你被海獸追著跑的時候,還是會第一時間開‘Room’救你。”
羅的指尖輕輕碰了下自己的紋身,語氣里帶了點自嘲。
“明明覺得你有時候很麻煩,可聽到你說想吃北海的糖炒栗子,還是會特意繞路去買。”
他說著,站起身,走到千歲身邊,彎腰看著她。燭光落在他的發梢,金絲邊眼鏡后的眼睛亮得驚人。
“我以前總想著跟你爭個高下,可后來才發現,比起贏你,我更想…把你護在身邊。”
千歲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貓耳瞬間豎了起來,連尾巴都不自覺地纏上了羅的手腕。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喉嚨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從來沒聽過羅說這樣的話,沒有算計,沒有調侃,只有直白的坦誠,像把心里最軟的地方攤開給她看。
羅看著她泛紅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他沒再逼她,只是輕輕握住她纏上來的尾巴,指尖順著毛茸茸的尾巴尖兒慢慢摩挲。
“不用急著給我答案。”他的聲音很溫柔,“今晚,我們可以先去露臺看看星星。要是你想回去,我現在就送你去找艾斯他們。”
千歲看著羅認真的眼睛,心里的猶豫慢慢散了。她輕輕搖了搖尾巴,小聲說:“…我想看星星喵。”
羅的嘴角瞬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牽著千歲的手,往露臺走。
晚風帶著海水的咸濕吹過來,拂動千歲的長發,也吹軟了兩人之間的氛圍。
千歲看著身邊的羅,突然覺得,或許感情真的不用計較誰陪得更久、誰更了解誰。就像現在這樣,能安安靜靜地一起看星星,也很好。
露臺的晚風帶著點海的咸濕,剛吹到臉頰,遠處的夜空就“嘭”地炸開第一朵煙花。
金紅色的光瞬間照亮了整片天空,像把星星都揉碎了撒下來。
千歲興奮地趴在圍欄上,貓耳豎得筆直,尾巴在身后歡快地晃著,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夜空,連呼吸都放輕了。
“哇!好漂亮喵!”
一朵接一朵的煙花在頭頂綻放,有的炸開后還會變成細碎的流星,拖著光尾往下落。
千歲看得入迷,連羅站在她身后都沒察覺,直到看見一朵心形的煙花在夜空里綻開,她才猛地轉頭,想跟羅分享這份驚喜。
“羅!你快看!那顆像愛心一樣的煙花,像不像你的海賊旗標——唔!”
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溫熱的觸感覆住。
羅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她面前,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吻得又深又急,像是要把所有沒說出口的情緒都融進這個吻里。
千歲的眼睛瞬間睜大,貓耳僵在半空,連尾巴都忘了擺動,整個人都懵了,她完全沒料到羅會這么直接。
羅的吻帶著點紅酒的醇香,還有他身上獨有的、淡淡的消毒水味,兩種味道混在一起,意外地讓人心慌。
千歲下意識想往后退,卻被羅的手牢牢固定住臉頰,只能被迫承受著這個突如其來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