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像打鼓。
手心里全是冷汗。
剛才那一瞬間的交鋒,雖然短暫,卻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斗”。不是崖底面對妖獸的生死搏殺,而是與人斗——更復(fù)雜,更兇險。
王師兄那一抓,是真的想傷她。女弟子的紅綾,如果被纏上,至少也得燙掉一層皮。
這就是宗門嗎?
她抬起頭,透過竹葉縫隙看向天空。陽光明媚,靈氣氤氳,仙鶴翱翔,看起來是那么祥和美好的修仙圣地。
可底下呢?
嫉妒,排擠,欺凌,甚至……殺意。
蘇清鳶握緊遮天傘,指節(jié)泛白。傘面上,剛才被王師兄拍中的地方,留下一個淡淡的掌印。掌印周圍的油紙微微發(fā)皺,可仔細(xì)看,那褶皺正在極其緩慢地自行舒展、撫平。
自我修復(fù)。
她深吸一口氣,站直身l,整理了一下道袍,繼續(xù)往傳功堂方向走去。
腳步比剛才更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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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邊。
王師兄盯著蘇清鳶消失的方向,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王師兄,就這么讓她跑了?”瘦高個不甘心。
“不然呢?追上去?”女弟子揉著還有些發(fā)麻的腳踝,沒好氣地說,“她那根光索有古怪,我的靈力被它纏住時,運轉(zhuǎn)都滯澀了。”
王師兄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已的右手。
掌心還殘留著剛才拍中傘面時的觸感——柔軟,卻又帶著某種詭異的吸力。而且那種混沌色的微光……
“那把傘。”他緩緩開口,眼里閃過一絲貪婪,“絕對不是普通的凡物。能卸掉我的‘裂石爪’,還能吞噬靈力……至少是件中品法器,甚至可能是上品。”
瘦高個和女弟子眼睛都亮了。
法器啊!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用的都是最劣質(zhì)的符器,連下品法器都難得一見。如果真是一件中品甚至上品法器……
“可她有玄塵長老撐腰……”女弟子遲疑道。
“撐腰?”王師兄冷笑,“玄塵長老什么性子你們不知道?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說不定早就把這丫頭忘了。再說了,外門弟子間的‘切磋’,長老們向來不管。”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去查查這丫頭的底細(xì)。尤其是她怎么入宗的,那把傘從哪兒來的。還有……她住在哪兒,平時都跟誰接觸。”
瘦高個眼睛一轉(zhuǎn):“王師兄,我有個表兄在執(zhí)事堂當(dāng)差,應(yīng)該能查到些東西。”
“嗯。”王師兄點點頭,最后看了一眼竹林方向,轉(zhuǎn)身離開,“等查清楚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三人走后,演武場恢復(fù)平靜。
可暗流,已經(jīng)開始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