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子也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顧自繼續說:“你懷里那小東西,再有一炷香時間,蝕骨火毒入心脈,神仙難救。你那點空間靈泉水,治標不治本。”
“你有辦法?”蘇清鳶脫口而出。
“有啊。”玄塵子笑得像只老狐貍,“跟老夫回清玄宗,宗門里有‘清心池’,泡上三天,什么火毒都能拔干凈。還有功法,有丹藥,有師父教你——總比你抱著把破傘,在這鬼地方東躲西藏強。”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每個字都砸在蘇清鳶心坎上。
宗門。功法。師父。
這些都是她從未想過的東西。三天前,她最大的愿望是攢夠錢給瞎眼婆婆換床新被子。現在,有人告訴她,她能去一個叫“清玄宗”的地方,學飛天遁地的本事。
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條件?”她盯著玄塵子。
“聰明。”玄塵子贊許地點點頭,“條件就是,你得拜入我門下,當我徒弟。當然,老頭子不強求——你現在扭頭就走也行,帶著這小東西,看你們能撐幾天。”
他說著,忽然轉頭看向洞口,皺了皺眉:“嘖,那兩條血影閣的狗,聞著味找過來了。真煩人。”
話音未落,洞口外已經傳來清晰的腳步聲,還有那個沙啞的男聲:“師兄,氣息到這兒就斷了,肯定在附近!”
“搜!那小畜生中了蝕骨火,跑不遠!”
腳步聲越來越近。
蘇清鳶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看向玄塵子,后者卻還在慢條斯理地剔牙,仿佛外面那些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邪修,而是幾只嗡嗡叫的蒼蠅。
“老頭子。”玄塵子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了出去,“給你們三息時間,滾。”
洞外的腳步聲驟然停住。
短暫的寂靜后,是那個矮個修士氣急敗壞的聲音:“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血影閣辦事?!出來受死!”
玄塵子嘆了口氣。
他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灰,慢悠悠走到洞口。蘇清鳶緊張地看過去——只見他隨手從地上撿了塊石子,屈指一彈。
沒有風聲,沒有光影。
洞外傳來兩聲短促的慘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悶響。
再然后,寂靜。
玄塵子走回來,重新坐下,仿佛只是出去扔了塊垃圾。“清凈了。”他咧嘴一笑,“現在,小丫頭,考慮得怎么樣?”
蘇清鳶看著他,又低頭看看懷里的吞吞。小獸的呼吸越來越弱,幽綠熒光已經爬到了脖頸。
她沒有選擇。
“我……”她聽見自已的聲音,沙啞卻堅定,“我跟你走。”
“好!”玄塵子撫掌大笑,笑聲在狹窄的山洞里回蕩,“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玄塵子的關門弟子!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