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用本能,把傘往身前一橫,心里拼命想著:“光幕!開——!”
“嗡——!”
淡金色的半球形光幕應(yīng)聲展開,堪堪在她身前半尺處凝結(jié)成形!
“轟——!!”
蟒頭狠狠撞在光幕上!
那一瞬間,蘇清鳶只覺得一股巨力順著傘柄傳來,震得她虎口崩裂,整條手臂都麻了。光幕劇烈晃動,表面蕩開一圈圈漣漪,金色暗淡了三分,卻硬生生沒碎!
毒蟒被反震得頭顱后仰,灰白的豎瞳里閃過一絲驚疑。但它沒有停,粗壯的尾巴緊接著橫掃而來,挾著破風(fēng)聲,重重抽在光幕側(cè)面!
“砰——!”
蘇清鳶整個人被抽得橫移兩步,鞋底在苔蘚上犁出兩道深痕。喉頭一甜,腥氣涌上來——內(nèi)腑受震了。
光幕又暗了一分。
她死死咬著牙,能感覺到丹田里那團混沌氣旋正在飛速消耗。傘老說得對,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撐這光幕……最多二十息。
毒蟒顯然也察覺到了光幕在變?nèi)酢K辉倜凸ィ抢@著光幕緩緩游走,灰白的豎瞳死死鎖定蘇清鳶,蛇信吞吐的頻率越來越快。
它在等。
等光幕耗盡,等這個獵物力竭。
蘇清鳶額頭滲出冷汗。不能等死——光幕一破,她必死無疑。可攻擊?怎么攻?她除了這把傘,什么都沒有……
不。
她忽然想起剛才在空間里,傘老說過的話。
——“全盛時期的遮天傘,張開可蔽日月,合攏可鎮(zhèn)山河。”
合攏。
蘇清鳶盯著手中合攏的傘。傘尖是鈍的,傘骨是木的,看起來毫無殺傷力。可她記得,傘柄上“彼岸”二字在吸血時,曾迸發(fā)出那樣的光。
也許……
她深吸一口氣,把丹田里剩余的所有靈力,一股腦灌進傘柄!
沒有反應(yīng)。
毒蟒已經(jīng)游走到了正前方,頭顱再次昂起,灰白豎瞳里那點幽綠火光驟然大盛——它要發(fā)動最后一擊了。
“給我……開啊!!”蘇清鳶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嘶吼。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意志,也許是血契終于完全生效——
傘柄上,“彼岸”二字,驟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