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鳶小口咬著雞腿。肉質細嫩,入口即化,更神奇的是,每嚼一下,都有微弱的靈氣從肉里散發出來,順著喉嚨滑入腹中,溫養著經脈。
“好吃吧?”玄塵子含糊不清地說,“靈雉是低階妖獸,肉里蘊的靈氣對你們煉氣期正合適。比那破辟谷丹強多了?!?/p>
他三兩口啃完雞腿,把骨頭隨手一扔——骨頭在空中劃了道弧線,精準地落進墻角的垃圾桶。然后擦了擦手,抬眼看向蘇清鳶。
“功法練得怎么樣了?”
“第二層剛穩固?!碧K清鳶老實回答,“第三層……還沒摸到門檻?!?/p>
“正常?!毙m子點點頭,從懷里摸出個酒葫蘆,拔掉塞子灌了一口,“混沌靈根就這德行,前期慢得像龜爬。不過厚積薄發,等過了筑基這道坎,后面就順暢了?!?/p>
他說著,忽然伸手,一指點在蘇清鳶眉心。
蘇清鳶沒躲——也躲不開。指尖觸及皮膚的剎那,一股溫潤浩瀚的力量涌入,在她經脈里快速游走一圈,最后退回丹田。
玄塵子收回手,咂咂嘴:“還行,靈力夠純,根基也算扎實。就是總量少了點……嘖,真少。”
蘇清鳶默默聽著,沒說話。
“不過你傘法練得不錯?!毙m子話鋒一轉,“老夫白天路過演武場,正好看到你跟那幾個小崽子動手。那一傘擋得有點意思,卸力卸得挺巧。還有那根光索——困靈索對吧?雖然歪歪扭扭,但時機抓得準?!?/p>
蘇清鳶一愣:“您看到了?”
“廢話?!毙m子翻了個白眼,“老頭子再不靠譜,也不可能真把你扔外門就不管了。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靠在墻角的遮天傘上。
“那把傘,以后盡量少在人前用。今天那胖子已經起疑心了,要不是老夫暗中讓了點手腳,他現在就該帶人找上門了?!?/p>
“您……讓了什么?”蘇清鳶問。
“也沒什么,就是讓那胖小子讓了個噩夢,夢里被一把破傘追著打了一宿。”玄塵子咧嘴一笑,露出大黃牙,“他明天起來,大概只會覺得那把傘晦氣,不敢再輕易碰了?!?/p>
蘇清鳶:“……”
“好了,說正事?!毙m子又灌了口酒,神色稍微認真了些,“丫頭,你爹娘……知道多少?”
話題轉得太突然,蘇清鳶怔了怔,才低聲道:“不知道。我是被村里瞎眼婆婆從河邊撿回來的,襁褓里只有一塊玉佩,刻著‘鳶’字。婆婆說我被撿到時不到一歲,凍得渾身發紫,差點沒救過來?!?/p>
“玉佩呢?”
“丟了。”蘇清鳶聲音更低了,“七歲那年,村里鬧饑荒,我拿玉佩跟過路的行商換了半袋米。后來……后來想找回來,那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玄塵子沉默了片刻。
屋子里很安靜,只有吞吞輕輕的呼嚕聲。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紙灑進來,在地面投下模糊的光斑。
“混沌靈根,本命空間,還有那把遮天傘?!毙m子緩緩開口,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這三樣東西通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絕不是巧合。尤其你靈根覺醒時,空間與傘通時認主——這更像是某種‘喚醒’,而非‘獲得’?!?/p>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蘇清鳶。
“老夫推測,空間和傘,很可能本就是你血脈傳承之物,只是因故流落在外,等你達到某個條件——比如靈根覺醒——才重新回到你身邊。至于那混沌靈根……恐怕也不是天生的,而是某種封印或傳承的一部分?!?/p>
蘇清鳶手指微微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