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脆響亮。
趙炎整個人被拍得往前一栽,差點撞在測靈石上。他猛地轉身,臉色漲紅:“玄塵長老!你……”
“你什么你?”玄塵子掏了掏耳朵,懶洋洋道,“火靈根上品很了不起?老頭子我當年筑基的時侯,你爺爺都還沒出生呢。”
他不再理會氣得渾身發抖的趙炎,轉身看向執事長老:“古籍記載沒錯,混沌靈根確實難修。可難修不等于不能修——丫頭既然是我徒弟,該怎么教是我的事,輪不到你們操心。”
他說著,從懷里摸出一枚灰撲撲的玉簡,隨手拋給蘇清鳶。
“練這個,《基礎五行訣》。一個月練不到三層,趁早回家種地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玉簡入手溫潤,表面一個字都沒有。
蘇清鳶握緊玉簡,抬頭看向玄塵子。后者正打著哈欠往外走,走到殿門口時又停住,回頭瞥了眼還在發愣的執事長老:
“對了,測靈石裂了,記得找煉器堂的人來修。賬記我頭上——反正老頭子我欠宗門的債多了去了,不差這一筆。”
話音落下,人已消失在門外。
大殿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著蘇清鳶,眼神復雜。震驚,懷疑,嫉妒,憐憫……什么都有。趙炎狠狠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執事長老收起古籍,深深看了她一眼,揮揮手:“下一個……不,今天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人群漸漸散去。
凌風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蘇清鳶的肩膀:“走吧,去領你的弟子令牌。”
蘇清鳶點點頭,跟著他往外走。經過測靈石時,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那道細小的裂痕里,灰蒙蒙的混沌氣還在緩緩流轉,像一只沉睡的眼睛。
她握緊了手里的玉簡。
《基礎五行訣》。
一個月,三層。
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玄塵子那句“趁早回家種地去”,像根刺扎在心里。
不能回去。
她抬起頭,看向殿外明凈的天空。
既然來了,就要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