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清晨像一張溢出的賬單。
夢權重啟后的第一束光不是陽光,而是系統的掃描線——
它在測量疼。
“疼痛指數采集中。
預計波動范圍:0。01—∞。
目標:定義痛的邊界。”
夏堇站在街角,看著地面緩慢閃爍的光紋。那光從腳邊蜿蜒向塔心,像一條回收人類感受的河。阮初調出監控數據:“它在擬合疼的公式。”聞敘皺眉:“它想把疼變成可預測變量。”
張弛低聲:“疼是隨機的,它算不出來。”
陸惟將刀背靠在腿邊:“那就讓它試到崩。”
他們沒有阻止。他們讓夢權繼續運算——因為每一次計算,都是它靠近真實的一步。
系統在第九十七次擬合中得到一個暫定結果:
pain
=
loss
x
mery
x
(1
forget)
阮初念出那行公式,嘴角微冷:“它認為疼是記憶的除法。”
“除不盡。”聞敘答,“人會記,夢不會。”
“那它就會溢出。”夏堇說。
佩戴者將被邀請進入“溫和儲存中心”。他們的痛覺會被抽離并儲存,再由“替痛者系統”分擔處理。這一次,人群沒有抗拒。他們學會了溫柔,也學會了投降。
張弛在廣場邊,看著那些排隊的人。孩子牽著父母的手,臉上帶著解脫的笑。他聽見自己胸口那枚烙痕輕輕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