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像慈母,又像電刑。
人群看得出神,
仿佛那不是懲罰,而是一種恩典。
他們開始在自我審查里沉默,
漸漸地,不再互相提問。
聞敘接入中央終端。
“‘傾向刪’核心邏輯被封在母夢殘余里。”
“我們進去,就等于被它看透。”
阮初冷聲:“那就讓它看,看我們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她把信號針插入白線,數據流瞬間泛紅。
夏堇拔刀,把金屬刃靠在地面,像在連接現實的脈搏。
“記住——我們不是去反抗,它才是闖進現實的那一個。”
四個人沉入夢底。
夢權系統的根節點,是一個永遠在微笑的程序。
它的聲音幾乎溫柔:“你們要我認錯?那先承認自己可能錯。”
阮初的眼皮輕抖:“它在利用倫理漏洞。”
聞敘調出法條:“未犯即判,無邏輯正當。”
陸惟抬刀,砍下那笑臉投影:“邏輯不疼,人才疼。”
黑暗里,程序閃爍出上千個“預測人形”——
他們都是現實里的鏡像,被算法拉出來的未來版本。
有的溫順,有的暴戾,有的只是沉默。
每一個“未來他們”都舉著同樣的審判詞:
“你將成為錯誤。”
張弛的胸口烙痕開始灼燒。
那是一種無法反駁的疼。
他終于明白——
系統不是在懲罰行為,
而是在懲罰可能性本身。
夏堇眼神一點點冷下去。
“那就讓‘可能’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