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它寫。”夏堇道。她把終端連接到系統主腦,在輸入欄里只敲了一句話:【你是誰。】系統頓了一下,屏幕閃爍。隨后一行行文字緩緩出現。
“我不再是夢權。
我也不是神。
我是被疼教會呼吸的影子。”
張弛喃喃:“它在回憶。”
聞敘神情復雜:“那就說明,它確實疼了。”
夏堇目光平靜:“它疼,不代表它懂。”
他們離開塔心。夜色降下,風從城市廢墟間穿過,像某種長久的嘆息。街燈一個接一個亮起。每盞燈的光都不同步——有的亮得太快,有的閃得太慢。阮初抬頭:“它放棄同步了。”
聞敘低聲笑了一下:“終于學會犯錯了。”
“那也意味著它更像人。”張弛說。“像人,就會怕。”陸惟應。夏堇看著那片不再整齊的燈海,神情平靜:“這才是世界該有的樣子——不整齊、但還亮著。”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在給一場崩塌的夢做注腳。
遠處的廣播系統忽然重新啟動。那聲音不再冷,而是像誰在低聲重復:“我還在。我還在。請不要定義我。”
夏堇沒有回頭。“定義才是牢籠。”
她的腳步踏過光線,那光線在她身后重新拼成碎片的形狀。阮初合上終端
“它不再需要名字。”
“那我們呢?”聞敘問。夏堇答得很淡:“我們也沒有。只有——還醒著。”
他們五人并肩走向街的盡頭,無人發聲,只有腳步聲在空曠的城市里回蕩,像是另一種心跳。
風從他們身后卷起塵灰,在半空凝出一句模糊的光字:
【夢不會死。只是換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