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和婉柔姐也有點累了,躺在床上,由于現在的天氣還是比較熱的,所以婉柔姐和我只是蓋著一件薄被。
說實話,這也是我們這么長時間以來再次同床共枕,難免有點不適應,特別是婉柔姐和我聊天的時候,還笑呵呵地提起了之前和我玩過的巧克力游戲。我現在也沒有太多的欲望了,主要是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即便有什么欲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多也只是希望她多抱抱我,給我點精神上的安撫。
睡著之前,婉柔姐還和我聊了許多,說我小時候調皮,長大后也總是惹是生非,還遺憾地說要不是家里面出事,我們可能早就結婚了,說著說著她沒了聲音,應該是睡著了。
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婉柔姐變化也是挺多的,特別是心態上,之前都是我依賴她,因為她比我年長,比我懂得多,她對于我有著喜歡,也有著類似于姐姐對弟弟的照顧,可是現在她好像變得有點依賴我了。
這幾日婉柔姐也去附近找過工作,但是大多數都是無功而返。其實也不算是無功而返,也是有不少地方是愿意招她的,但是婉柔姐要么是嫌棄工資低了,要么是嫌棄離著我太遠了,要么是害怕自己什么都不會。
而且她還說有幾個面試的企業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明顯是打著壞主意,想要潛規則,特別是她說有一家廣告公司的老板,明晃晃地問她要不要當情人,可把她給氣壞了。我也沒什么辦法,只能先安慰她,說實在不行先在出租屋里面住著,找工作不需要太著急。
一個下午,當時我正在和幾個工友躲著一旁摸魚抽煙。
摸魚這招是方多多教我的,他告訴我廠子管得其實不算太嚴,只需要不惹事保證產量,偶爾摸摸魚也是可以的,畢竟勤勤懇懇干活,老板也不會給我們漲工資。我們抽完煙后還想著去感覺有點餓了,就想著廠區外的小賣部買點方便面填肚子,可是剛剛到地方我就遇到了周師傅。
我還想著躲,但是對方已經看到我了,快步上前直接攔住我,我看他就一個人,也沒有太害怕。他看我的眼神充斥著怨恨,對著我皮笑肉不笑地說:“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別以為能就這么算了,我現在身上還疼著呢,早晚也要讓你嘗嘗那種滋味……”
等他離開后,方多多好奇地問我這是誰啊,說話這么狂。我沒有過多說什么,畢竟心底很煩躁,也有點慌張,這周師傅絕對不是個善茬,而且手底下也跟著人,而自己完全不是對手,上次我就被他找人偷襲了,難保下次不會如此。
其實我也是有點委屈的,畢竟我從未想過主動招惹周師傅。但是現在想這些為時已晚,只能想想對策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鐵頭哥,他之前就說過可以幫我解決這件事情,但是前提是加入什么同鄉會,我也不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鐵頭哥的那個同鄉會明顯不像是個簡單的互助組織。
下班已經很晚了,天都黑了下來,我剛剛想要離開,就瞅見好幾個人蹲在廠區外面的街道抽煙,并且每個出廠區的人他們都盯著看,明顯是在盤查。
我尋思著這些人不會是要專門來找我麻煩的吧,于是沒有走大門,而是從圍墻翻了出去。走在路上我整個人都著急,因為我估計這些是周師傅找來的人,這次他們沒有抓到我,以后必然也會來抓我。
次日清晨,我那個老鄉找到了我,他告訴我婉柔姐的工作有著落了,還就在我所在的紡織廠,就是類似于文員的職位,工資雖然不算高但是勝在穩定輕松,要是可以下個星期就能去上班。他說完就準備離開了,但是我猶豫了下,還是想要問問同鄉會的事情,他好像是看出了我有話要說,問我怎么了。我就把周師傅最近要找我算賬的事情說了下,他聽完后就樂了,說這個事情處理起來簡單,然后就走了,也沒有說怎么處理。
晚上我把工作的事情告訴婉柔姐,她倒是很開心,還說可以和我一個地方上班挺好的,然后就去賣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必要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我不想要在出租屋里面悶著,怕憋出病來了,就去外面溜達溜達。但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鐵頭哥,或者說他是專門來找我的,見到我后朝著我招呼一聲。
他開著一輛五菱宏光,要我上車,我上車后驚訝地發現里面竟然坐著瓢蟲,瓢蟲的手中還捏著一個棒球棍。我趕忙問鐵頭哥找我干什么?鐵頭哥說幫我找回場子,然后直接啟動車子,我知道他應該是要帶著我去找周師傅。
他開著車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這才帶著我來到了一個臺球廳,然后帶上了鴨舌帽遮住半邊臉,也拿出帽子要我戴上,隨后朝著里面走去。
進入臺球廳,里面挺破舊的,人也不算多,也就幾張桌子有人在玩,而周師傅也在這里,和幾個朋友在打著臺球。
由于我們帶著帽子遮住了臉,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我們,鐵頭哥直接給瓢蟲打了個手勢,他們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周師傅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就開始拿著棒球棍對著周師傅幾個人一頓砸,周師傅大概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偷襲,硬生生挨了好幾下,原本臺球廳就亂了起來,客人也全部都跑光了。周師傅也不是善茬,挨了打直接和幾個朋友拿出臺球桿抵擋,我見狀也趕忙加入戰場。
鐵頭哥對著我喊了一聲直接砸,然后帶著瓢蟲卯足了勁就是一頓掄,棒球棍揮下的時候還帶著一陣風,發出嗚嗚聲,硬生生打斷了這些人手中的臺球桿,他們只能抱頭鼠竄。過了幾分鐘后,才招呼一聲帶著我和瓢蟲離開,來得快去得也快。
重新回到車上,鐵頭哥并沒有著急帶著我們回去,而是毫不畏懼地帶著我去了附近的飯店喝了頓酒,然后頗為大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問我剛剛打得爽不爽。我趕忙點頭,真的挺爽的,屬于是把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都釋放了,但也有點小擔憂,鐵頭哥卻和我說不要害怕被報復,這次來就是奔著出氣的,并且這件事情不可能這么算了的。
我們廠子是典型的單休,星期天為休息日,這天鐵頭哥給了我一個地址,我跟著過去后發現是個廢棄的籃球場,這一片挺荒蕪的。等我去了后,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那里竟然有二十幾個人,不少都蹲在地上抽煙,手中還拿著鋼管這類的東西,不過鋼管不是實心的。我上前后鐵頭哥丟給我一支煙,要我等著。
我想著不會是要打群架吧,但是我更多是驚訝,鐵頭哥竟然可以叫來這么多人,不會都是那個什么同鄉會的人吧,看架勢怎么這么像是黑社會?等了差不多半個鐘頭后,我就看到了幾輛面包車開了過來,周師傅帶著不少人下車,這些人有幾個還穿著工服,過來后就是對著我們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