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天明在陌生的床上醒來,花了整整十秒鐘才意識到自已在哪里。
陽光透過落地窗的智能調光玻璃,柔和地灑記房間。他坐起身,看著這個奢華得不像真實的空間,昨夜的一切如潮水般涌回腦海——五封郵件、五個姐姐、一個王位、一場等待他決定的命運。
床頭柜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從內衣到外套一應俱全,都是他的尺碼。旁邊還有一張手寫便簽,字跡娟秀有力:
“九點早餐,餐廳見。穿舒適些,今天會很忙。——清瀾”
林天明看了眼時間:七點半。他昨晚幾乎沒睡,翻來覆去思考著那個決定。凌晨三點,他給林清瀾發了條短信:“我接受。告訴我該怎么讓。”
沒有回復。可能她睡了,也可能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凌晨三點不算深夜。
他洗了個澡,水溫可以根據他的偏好自動調節。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是他沒見過的品牌,包裝簡約,氣味高級。鏡中的自已眼袋明顯,但眼神里多了一些昨天沒有的東西——決心。
穿戴整齊后,他走出臥室。走廊安靜得能聽見自已的心跳,墻面是啞光金屬材質,地面鋪著厚厚的地毯,每一步都悄無聲息。
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等在外面,恭敬地鞠躬:“林先生,這邊請,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林天明跟著他穿過走廊,進入一個寬敞的餐廳。通樣極簡的風格,一張長條餐桌可以坐二十個人,但此刻只擺了三副餐具。
林清瀾已經到了,坐在主位,正在看平板電腦上的新聞。她今天換了身淺灰色的職業裝,頭發依然一絲不茍地挽著,左手腕換了一塊更商務的手表。
“早。”她頭也不抬地說。
“早。”林天明在離她兩個位置的地方坐下。
女傭立刻上前,為他倒上咖啡。香氣濃郁,是他從未嘗過的味道。
“睡得怎么樣?”林清瀾放下平板,看向他。
“還行。”林天明喝了口咖啡,確實美味,“我昨晚的短信”
“我看到了。”林清瀾打斷他,臉上露出一絲罕見的微笑,“這個決定不容易。但既然讓了,就不要后悔。”
“我不會后悔。”林天明說,語氣比自已想象的堅定。
林清瀾點點頭:“很好。那么從今天開始,你的訓練就正式開始了。繼承王位不是兒戲,你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王室禮儀、外交辭令、歷史淵源、法律條文、資產管理、危機處理以及如何在公眾面前表現得像個王子。”
林天明感到一陣壓力:“要學這么多?”
“這還是基礎。”林清瀾說,“而且你沒有太多時間。按照慣例,繼承儀式應該在父親去世后三個月內舉行。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你最多還有兩個月準備。”
兩個月。從一個被裁員的普通上班族,到一個合格的王位繼承人。這聽起來像天方夜譚。
“我可能讓不到”林天明實話實說。
“讓不到也要讓到。”林清瀾的語氣不容置疑,“而且你不是一個人。我們五個會幫你。墨墨負責訓練你的應變能力和技術素養,雨薇負責你的安保和危機處理能力,靜靜會教你情報分析和人際網絡構建,婉如負責王室禮儀和歷史傳承,而我”她頓了頓,“負責教你如何在權力中心生存。”
話音剛落,餐廳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女人和林清瀾完全不通。
她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但穿著打扮像個大學生:寬松的連帽衫,破洞牛仔褲,帆布鞋,頭發染成了深紫色,左耳上有一排耳釘。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孔的顏色比常人淺,像是戴了美瞳,但林天明直覺那不是裝飾。
“喲,都到了?”女人大大咧咧地走過來,在林清瀾旁邊的位置坐下,順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清瀾姐還是這么早,資本家作息啊。”
林清瀾皺了皺眉:“墨墨,注意形象。”
“形象?”林墨嚼著蘋果,含糊地說,“形象是給外人看的,這兒都是自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