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家媒體的長槍短炮,對準了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每一個記者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和期待,像是一群聞到了血腥味的禿鷲。
王建國帶著幾十個工人,用血肉之軀,組成了一道脆弱的防線。
“各位記者朋友,請大家冷靜一下,發布會九點才開始,現在還不讓進。”
他的嗓子,已經徹底喊啞了。
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在人群外,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穿著一身白色阿瑪尼西裝,戴著墨鏡的趙明軒,在幾個保鏢的簇擁下,走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手表,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八點十五分。
距離行刑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喲,王廠長,這么大的陣仗啊。”
他慢悠悠地踱到了王建國的面前,摘下了墨鏡。
“怎么,你們那個江廠長呢?”
“不會是知道自己牛皮吹破了,不敢來了吧?”
“你放屁。”
一個滿臉油污的老工人,忍不住怒吼道。
“江廠長一定會來的。”
“是嗎?”
趙明軒輕蔑地笑了一聲。
“那我今天,還真就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來的。”
“是從天上飛下來,還是從地底下鉆出來。”
桑塔納在通往市區的公路上瘋狂地飛馳著。
江恒的腦子,像一臺超負荷運轉的計算機,將他重生以來,認識的所有人,所有關系,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姜凝不行。
姜家的能量雖然大,但正因為太大,所以一舉一動,都在無數雙眼睛的監視之下。
去觸碰“超臨界氘”這種級別的戰略物資,無異于是在懸崖上跳舞,一旦暴露,整個姜家,都會被拖下水。
他不能,也絕不會,把姜凝置于那樣的險境。
其他人,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