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是做不到。”
趙衛國眼中那幾乎凝成實質的寒光,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抵在了江恒的喉嚨上。
“你這條過江龍,就得把命,連同你的規矩,一起留在這京城。”
趙明軒臉上的獰笑再也無法抑制,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三個月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像條死狗一樣被拖出紅星鋼廠的凄慘下場。
一個瀕臨破產,負債累累,工人鬧事,連地皮都賣不出去的爛攤子,神仙來了都救不活,更何況他一個搞新聞的。
這根本不是考驗,這是趙家為他精心準備的,一個體面的墳墓。
江恒臉上的笑容,卻在這一刻,變得愈發濃烈了。
“好。”
他看著趙衛國,就像在看一個棋盤上即將落入陷阱的對手。
“我答應你。”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趙衛國眉頭一挑,似乎沒想到在這種絕境之下,對方竟然還敢跟自己討價還價。
“說。”
“從今天起,到三個月后,紅星鋼廠的所有事務,由我一人全權負責。”
江恒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可撼動的力量。
“你們趙家的人,包括這位趙先生。”
他的視線輕輕掃過一旁臉色鐵青的趙明軒。
“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踏入鋼廠半步,更不能干涉鋼廠的任何決策。”
“否則,賭約作廢。”
趙明軒當場就要發作,卻被趙衛國抬手攔了下來。
“可以。”
趙衛國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在他看來,江恒的這個條件,非但不是什么威脅,反而更像是一個將死之人最后的掙扎,可笑而又無力。
沒有趙家在背后使絆子,那座鋼廠也只是一堆廢鐵,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人,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江小友,有魄力。”
趙衛國重新端起了茶杯。
“那我就在京城,靜候佳音了。”
這便是逐客令。
江恒站起身,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便朝著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