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蕭呈硯的面容棱角分明,劍眉星目,身上湖藍色的衣衫襯的他長身玉立。
對上她的目光,他也十分平靜,不見任何波瀾。
謝晚凝不懂他為什么忽然要這么做,遲疑道,“這里沒有木尺,量不了。二弟若是擔心不合身,今晚讓小廝量了,明日報給我就好了。”
她送裘衣的確是一份心意,但她覺得蕭呈硯不一定會穿,他應當不會喜歡蕭夫人,以及蕭夫人的嫡子和兒媳。
況且,蕭呈硯這么聰明,應當明白,自己這么做不過是賣個好罷了。
真心有,但不多。
怎么還能讓她親自量尺寸呢?
“這里有軟尺。”
蕭呈硯指了指書桌上,從書下抽出一節不長不短的軟布尺,語氣幽幽,“似乎是蕭呈禮用過的,但至于做什么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那軟尺的顏色就不大正經,能是用來做什么的?
謝晚凝臉色不大好。
蕭呈硯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蕭呈禮看上去是個斯文公子,其實是個好色的混球。
“既是嫂嫂的心意,我想這衣裳自然是做得合身比較好。小廝沒做過衣裳,怎么會量尺寸呢?”
蕭呈硯又看她,聲音低啞,“莫非不是嫂嫂不是真心,也只不過是敷衍罷了?”
她就算敷衍,也比蕭夫人要好得多。但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就不好聽了。
謝晚凝只得朝著書桌走去,但她沒用他手中的軟布尺,她嫌臟。
她從書柜旁邊拿出了戒尺,“二弟若是不介意,我用戒尺丈量一下肩寬,至于腰上,用手丈量一下即可。”
“裘衣不能做得太合身,腰間和腋下得放放寬度,不然穿厚了胳膊容易施展不開,活動受限。”
蕭呈硯點頭,“好。”
謝晚凝先用戒尺丈量了他的肩寬,蕭呈硯是習武之人,個頭高,肩也寬,站在蕭呈硯的背后,半個肩膀就足以掩住她的臉。
同時他個頭也高,量肩還得惦起腳。
不過量肩寬很快,戒尺足夠用,但是腰身得從側面腰間用手一寸寸的丈量。
謝晚凝緩緩的從身后繞到他的面前,手指雖虛虛的按在他的腰上,但隔著薄薄的衣裳,還是能切身感受到他緊實的肉感。
兩人靠得太近,謝晚凝能清晰嗅到他身上散著一股沉木香。
不刺鼻,相反很好聞,與他自身散發的凌冽氣息交織,充斥在她眼前,令她心頭忍不住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