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呈硯明明面無表情,猶如化不開的寒冰。可他的眼神晦暗,似乎夾帶著一抹煩郁的情緒。
謝晚凝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在他抬腳靠近時,下意識地后退。
書房雖不讓別人進來,可門外卻還有蕭呈禮的貼身小廝,還有李嬤嬤留下的人。
她不敢有絲毫逾矩,只盼著他趕緊離開這里。
就如她不懂他為何來這兒一樣,現在不走,也同樣讓她驚疑。
她防備的動作讓蕭呈硯止步,抿唇靜靜地看著她。
謝晚凝生得白,巴掌大的小臉上此刻沒有半分紅暈,只有蒼白,也布滿了警惕。
她在防著他!
可她在防什么呢?
室內寂靜,落針可聞。
蕭呈硯的掌心在身后緊握,片刻后轉身,不去看她緊張的神情。
“夜的確深了,明日我再來!”
謝晚凝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蕭呈硯的身影立在那,一字一句地說得十分清楚。
她沒有什么可質疑的。
謝晚凝想了想,便說道,“二弟明日來是探望夫君?還是幫他上藥?若是上藥,可把藥交給我。”
“公公說你即將應征,想來應該有很多事要準備,夫君這里有我照料,就不麻煩二弟了。”
他總來這院里,她擔心露馬腳。
而且他沒幾天就走了,她不想再這最后的幾天里出事。
蕭呈硯猛地回身,眸色驟然變深。
這一眼,看得謝晚凝心口沒來由的發緊,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我來看自己的兄長,嫂嫂攔著不讓是在擔心什么?”
他語氣不輕不重,甚至夾雜了一絲玩味,矜貴的面容深不見底,看不出情緒。
謝晚凝心口猛地一跳。
是啊,方才李嬤嬤都沒攔著他進來,還說蕭侯爺疼他,其他人不能見蕭呈禮,可是他來見,蕭侯爺就不會有意見。
其他人都不攔,她攔著也太奇怪了。
這事可大可小,要是鬧出她這個做嫂嫂的‘心眼不大,見不得兄弟和睦’那就不好了。
謝晚凝垂眸,語氣微弱,“沒…沒擔心什么,只是二弟有自己的事忙,我擔心誤了你的事。讓二弟誤解,是我的錯。”
蕭呈硯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看來,你很想我趕緊應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