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麓對于這種躲避游戲還是樂在其中的:扳機扣動時機簧彈跳的悅耳聲,彈道擦身而過的灼熱感,子彈打中東西后細微的爆破音,一切都好像真實為他而奏的一曲搖滾,仿佛滾燙燒紅的烙鐵,此時再撒一縷熱血,蒸發氣化的朦朧伴著鐵銹般金屬的氣息則會將音樂帶入更深層次的美秒中。
這才是最讓他感覺快樂的事,炙烈華麗,從心房迸發的血液在他周身流轉,跳動越快,他腦內那些毫無歸屬感的東西就會飛揚地越高……星麓齜牙咬了咬唇,似鬼魅般近身陸盤,一手抓住傘身,在陸盤揮拳而至前借力翻身雙腿曲膝頂向他的喉結,在陸盤后仰打算避開攻擊時趁勢提踵絞住他的肩頸,以自身的重量將陸盤撂倒在地,軍刺隨即往他的心口狠狠扎下。
陸盤棄傘合臂格擋卡住了星麓肌肉賁張的小臂,軍刺只堪堪撩破了領口,星麓反應很快,另一只手握拳凸指砸向他的太陽穴,趁陸盤抬手欲擋格臂力度微松之時,握著軍刺的手腕輕轉,斜斜地捅進了陸盤左肩!
而此時,陸盤上抬的腳也正好踢在了星麓的腰下。
星麓拔出軍刺抽身而退時還不忘旋扭了一下把柄,很滿意地看到陸盤瞬間扭曲的表情,他躍到一旁揉了揉被踢到的后腰,燦笑道:“怎么回事啊老人家?這力度是在玩踢毽子嗎,腰不好手不好腿也不好了?那傘留著當拐棍吧!”
陸盤左肩的傷口血流不止,瞬時間便浸紅了半邊衣袖,活動也不太自如起來,星麓的攻擊結合了夜兔的怪力和他自身的靈巧,再加上那把長于匕首又短于劍的軍刺,多重因素結合起來確實讓他吃了虧,他很少對上不用傘的夜兔,終究讓有些戰斗習慣成了敗筆。
而此時,他貼在下頜的微型耳麥中傳來太空艦隊一師團監察長的報告:“總督大人,躍遷點再次異常波動,但仍未有不明飛行物出現。”
“全艦隊進入二級戰備狀態,必要時由三師團臨時指揮作戰。”陸盤看星麓的眼神愈發戾然,是他的艦隊抵達了嗎?
星麓也聽到了他的這番話,知道是太空上頭有了新狀況,看到陸盤那副針對他的憤恨嘴臉就知道這家伙又開始腦補了什么東西了,他隨手削掉了不聽話蹦出來擋視線的頭發,撇嘴道:“沒意思啊你,打個架還這樣那樣的,鳳仙和神晃呢?不是說都在航站樓嗎?難不成上天去了?那你待會兒借我艘船,我難得來一趟,總得瞧瞧去。”
這話在陸盤聽來就覺得他是想坐千鳥的船去里應外合配合他的艦隊作戰,想起那個麻煩的涂料他就更為惱火,這種新型涂料他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反隱設備暫時沒有攻克這種技術,所以他也打算這次解決掉星麓后再去找賣家談批量買賣,沒想到星麓竟然提前就搞到手了?
能裝備一個艦隊的量,不是輕易可以拿下手的,更何況和星麓那群人做買賣是沒有保障性的選擇,難道他們之間其實并沒有買賣關系?而只是單方面被星麓劫殺了?他雖然沒聽說也不太會相信能有如此先進技術的賣家會在對戰中失利,但也不敢輕易排除這種可能,更重要的是當下的情況指向性意味太重,導致他作為決策者不得不多加考慮。
如果真的是劫殺這種情況,那就說明包括千鳥在內的其他組織,都很難再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先進的軍備,攻克更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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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備的優勢往往更能搶占先機,所以明明是他們先布置的戰場,卻陷入了這種棘手的境地。
星知并不知道他們一家剛才的動靜讓陸盤大總督氣出了白學發言,她現在正捧著嘔吐袋噦得天昏地暗。
這種情況從飛船起飛那瞬間就開始了,直到他們通過躍遷點時迎來了巔峰。
媽媽心疼地給她輕拍著后背順氣,她以前和星屑星際旅游的時候就習慣了這種航程,只是星知年幼,反映格外大了些。
“嘔……你這個屑老頭……你不是說,嘔……說你也暈船嗎?!為什么你不嘔啦嘔啦嘔啦……”星知患的是不均,憑什么只有她一個人在吐!氣昏了頭也不管媽媽在不在了,直接憤然朝老爹發泄怒火。
“老子騙鳳仙的怎么你就信了?嘔吐袋都要被你用光了好嘛,下次去廁所吐,再吐一天到了星際空間站換乘就好了啊,到時候爸比給你買肉吃。”星屑調試著因為穿越躍遷點導致的飛船引擎設備數據變動,心想還都是錢不夠惹的禍,不然他哪兒至于搞了這種貴得要死的新型涂料就搞不起好船了?還是個手動擋短途型,這年頭誰開手動擋啊!而且開足了馬力也飛了四天才到達躍遷點。
不過雖然繞了點路,但好歹安全地離開了,接下來去星際空間站也要計劃一下才行,只能走私人航班,而且要好的那種,保密系數高一點且不容易受到宇宙海盜的騷擾,這艘刷了好東西的小破船怎么也值三張短途票了。
“還要一天?!我不活了!噦……”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來以后,星知才癱倒在座位上,媽媽遞給她一個溫水袋,柔聲道:“好好睡一覺,醒來后咱們就到啦。”
星知接過水袋漱完口后,將嘔吐袋密封好扔進垃圾處理口。
這三天確實大半時間都是睡過來的,也就小孩子覺多,加上她確實吐得筋疲力盡,身體沒那么難受后很快就又睡著了。
鴛田絮拿著帕子拭了拭她額頭沁出的薄汗,終于才有些哽咽出聲道:“星知還那么小,就要遭這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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