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人在天上飛。”
年輕的男人仰頭瞇著眼睛往山崖頂望去,從剛才起他就一直聽見上頭乒乒乓乓地打架聲,這人是被揍下來了嗎?
天上下著綿綿細雨,男人的傘被他懶散地扛在肩頭,灰藍色的傘面輕輕旋轉著,將之前積累的綿密水珠晃了下來,形成小小的水簾,顯得十分好看。
男人的膚色蒼白地有些透明,和這陰雨天意外地搭配,他抬頭只看了一秒,那個墜下的人就落崖一半了。
“這個人該不會要在自己面前砸成一灘肉泥吧,那樣會影響他晚上的食欲哎……他吃不好飯是會生氣的啊,生氣的話這里又找不到什么打架的對手,那他豈不是會一直不爽?心情不爽會影響工作,影響工作就不能吃好飯……噫,要讓這個人死遠一點才好。”
男人正準備收傘作棍把人打遠一點時,才發現掉下來的是一個女人,大概是在強烈的失重感下昏了過去,眼角還掛著淚,神色卻非常平靜,鬢邊還有一朵小白花。
他被那朵小白花晃了眼,天知道他為什么眼神那么好,看見了那滴淚,看見了那朵花。
于是他揮傘的方向微變,凌空打出一道氣流,落崖女人被這道氣流止得輕微一滯,在落地之前,落入了男人的懷抱。
“咔咔……”細碎的響聲從女人體內傳出,男人知道即便如此她還是骨折了。
“所以說啊,這個鄉下地方的人是真的很脆,偏偏又有很多好東西,這樣子會被壞人盯上的啊。”男人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骨頭碎了,不然為什么抱起來那么軟,要把她扔在這里嗎?會被野狗吃掉的吧,這么好看的女人要是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那豈不是很……很什么?
男人懶得想那么多,聽著女人氣息愈發微弱,把她鬢邊的白花摘了下來往自己頭上一別,抱著女人往不遠外的小鎮走去。
星知看著老爹鬢邊的白花又出了神,然后手下的竹條就被她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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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老爹一邊蒙傘面一邊抽空捶了她的腦袋一拳,“又走神,你的腦子是和隔壁家的小子春游去了嗎,這樣怎么讓爸比把家業交給你?你以后靠什么吃飯?靠那個臭小子嗎?他爹媽都是一副短命相,還有個累贅妹妹,你是想嫁過去伺候爛脾氣的小子然后喜當媽養個女兒嗎?告訴你,臭小子還可以隨便養養,女兒可是不能糊弄的,要不然爸比這些年這么辛苦呢,你啊……”
“閉嘴吧娘炮老頭兒!”星知一點都不在意被捶一拳,重點是這個身體的老爹簡直唐長老再世,每次一發牢騷能滔滔不絕地念半小時的經,還整天意淫她女大不中留要和隔壁才四五歲的小正太私奔,關鍵是她這看著也才四五歲啊!這個爹未免焦慮地也太早了!還家業家業的,看著就是個賣傘的這叫什么家業啊?害得她年紀小小筷子都拿不利索就要開始編傘骨架了,也不知道這批的竹子是哪座山挖出來的劣質貨,動不動就會被扭斷……還有這個鬼地方,天天下雨,看起來傘是不愁賣了,可是長此以往會得風濕病的啊!她這個身體的老媽和隔壁家的女主人看著都是因為風濕才臥病在床的吧!這種時候還想著賣傘,不是應該搬家嗎!?
等等。為什么她也能吐槽這么多話,她該不會是遺傳了這個老爹的嘮叨基因吧,話這么多真的好蠢啊!她為什么會穿越?這個也好蠢啊!她早就過了沉迷穿越的年紀了啊!
“老頭兒??爸比才三十都不到啊!果然當了爹男人就不再是少年了嗎,這么說你豈不是覺得媽咪是老太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媽咪傷心的……”
“不要再爸比媽咪的了!好羞恥啊!為什么看不上隔壁家你還要學他們家的這種稱呼,真的好蠢啊!!”
“喂!你不要這么大聲講話!這樣會吵醒媽咪的!”
“明明是你比較吵……!”
兩人相當有默契地往門外廂房看了一眼,默默閉了嘴。
星知繼續手上編傘架的活兒,她穿過來兩天了,聽說是因為前幾天在街上和別人打架被錘到腦殼,隔壁家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男生好心把她送回家這才被老爹拘在家里養傷的同時干干活兒,免得她又出門惹事。
這兩天她記憶都處于混亂的階段,一會兒是自己原來世界的記憶一會兒又是現在這個世界的記憶。
她勉強想起來自己以前是搞私房蛋糕的,現在是傘匠家的女兒,老爹叫星屑,媽媽叫鴛田絮,她叫星知。
他家傘銷量很好,畢竟質量超好價格親民,老爹做生意也是童叟無欺,所以時不時還有大筆訂單,只是這傘她瞧著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比如說可以當槍使,不對勁的同時又覺得好像挺熟悉……要知道,槍這種東西在以前那個世界都屬于管制武器,怎么她家的傘就能這么隨便賣呢?有經營許可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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