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根感謝了幾句,就離開了這里,回到了家里門口,推著獨輪車,曾大根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凜冽刺骨的寒風如凌厲的鞭子般抽打在曾大根身上,但他卻毅然決然地迎著風,艱難地推動著那輛破舊的獨輪車緩緩前行。
車輪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也在訴說著這路途的艱辛。
也許有人說,曾大根有了空間,為什么還要推著獨輪車,這也是曾大根考慮的,他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
到了城里,這個獨輪車也是向婁振華表示,他要在城里扎根的堅決態度,畢竟所有值錢的家當都帶來了。
時間在寒風中悄然流逝,曾大根就這樣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大冬天的,都感覺里面的衣服有些汗濕了,可是不敢有絲毫停歇。
要是不在白天到了城里找到婁振華,今晚就要挨凍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城墻出現在了曾大根的視野之中。
看著這巍峨的古城墻,曾大根知道,這是它最后的輝煌了,過不了多久,它就要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進入城中后,曾大根顧不上休息,趕忙從懷中掏出那張寫有詳細地址的紙條。
瞪大雙眼,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字跡,然后開始向路人打聽婁振華所提到的那個廠子的確切位置。
一路上,不少的人看到曾大根的穿著,眼里帶著鄙夷,神情都是冷漠,但曾大根始終沒有放棄,不停地詢問著過往行人。
經過一番波折,曾大根終于在好心人的指引下,來到了婁振華所說的廠子的大門口。
望著眼前高大的廠門,以及門口站崗的軍人,曾大根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總算沒有迷路。
盡管此刻的曾大根有些疲憊,還是拿出了農業合作社負責人開的介紹信,向門口的保衛人員說明了來意,并且出示了介紹信。
保衛人員看了下介紹信,又檢查了一下曾大根的獨輪車,就讓人進去通報了。
曾大根再次見到了婁振華,他讓被人領著到了婁振華的辦公室里,獨輪車停在外面。
“大根,你這么快就來了,我還以為你最快也要明天呢。”
“婁叔,我這不是怕你等著急了,想要早點定下來嗎?村里這個時節也沒有什么干的,都在貓冬呢!”
“行吧,你會寫字,這個表你填一下,按照說定的,你先做倉管員,一會我親自帶你過去。”
現在婁振華雖然捐了一半的股份給國家,他還是廠里的最高負責人,在廠里說話還是管用的,他要加個人進來,軍管會的人不會說什么的。
“好嘞,謝謝婁叔。”
曾大根快速的填好了表格,然后就跟著婁振華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婁振華和曾大根兩人一路走著,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了位于后方的后勤倉庫,這座倉庫看上去頗為龐大,門口還有人在搬運著東西。
婁振華上前與搬運的負責人交談了幾句后,便順利地進入了倉庫內部,一進去,他們就看到一個穿著工作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張桌子后面忙碌著。
婁振華走上前去,對著中年人說道。
“您是這里的負責人?”
婁振華事務繁忙,平時廠里的中底層領導,他也不是全部認得。
那名中年人抬起頭來,看到了婁振華,嚇了一跳,他認出了婁振華,趕緊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婁老板,我就是這里的負責人,叫周大福,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好。”
婁振華讓他不要緊張,笑著給他介紹。
“這是曾大根同志,剛從農村過來,你帶他走一下流程,并把該領的東西都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