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模棱兩可,但楚酒酒接受了,知道他是去干正事,楚酒酒心里的那點小別扭頓時就消失不見了,她在床上磨蹭兩下,給自己換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看向韓生義,聲音糯糯:“那……我以后還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她問的有點不好意思,她不是溫秀薇那種性子很軟的女孩子,在楚酒酒自己看來,她是個酷酷的女生,而酷酷的女生,是不可以問出這么黏人的問題的,但凡事有例外嘛,她今天不舒服,所以,她可以任性一點。
楚酒酒眼睛亮亮的,韓生義垂眸望著她,抬起手,把她身上的被子拉的更高一點,韓生義溫聲道:“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的家人。”
楚酒酒愣了一下,隨后,不用韓生義動手,她自己就把被子拉高了,半張臉都被她藏在了下面,因為她不想讓韓生義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韓生義也沒管她的小動作,放下手,他又想了想:“如果非要找到一個最好朋友的話,那,我最好的朋友,可能是楚紹。”
他說的相當(dāng)勉為其難,楚酒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噗的笑出聲來,韓生義這話聽起來是對楚紹的贊揚,實際上他是在說,在他心里,楚紹不算家人,所以,就只能讓他退而求其次,當(dāng)個最好朋友了。
幸虧楚紹不在這,不然,非要跟他打一架不可。
……
楚酒酒的痛經(jīng)持續(xù)了三天,這三天可真是苦不堪言,除了溫秀薇必須去制片廠,其他人時不時就上樓來看看她,陪她坐一會兒。
等她重新生龍活虎,楚紹就又不著家了,韓生義倒是依然穩(wěn)穩(wěn)的坐在家里。
臘月二十九,到處忙的韓爺爺也回來了,再次拿起毛筆,韓爺爺笑瞇瞇的寫了十來張福字,每個門口貼一張。今年是他們過得最富裕的一個年,韓奶奶特別大方,每個孩子都給了二十塊,讓他們出去自己買喜歡的年貨,楚酒酒除了買吃的,還買了幾個漂亮的紅燈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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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家家戶戶必須點燈,而且這燈要亮一晚上,楚酒酒把紅燈籠分給大家,楚紹舉起燈籠,掛在了每個房間的窗戶上,外面有大燈籠,里面有小燈籠,小洋樓頓時變得中式十足起來。
有人在街道上經(jīng)過,看見這幢沉寂了許久的房子再次展露出生機,他們也有一瞬間的恍神,被寒風(fēng)一吹,他們清醒過來,連忙裹緊了身上的棉衣,繼續(xù)往家走去。
年夜飯是韓奶奶做的,晚上包餃子,則是全家一起上手,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這樣,楚酒酒的手法也熟練了不少,最起碼,不會再變成片湯了。
今年的餃子里面有彩頭,韓奶奶往其中一個餃子里面,放了一分錢的硬幣,誰吃到,誰明年就能有福氣,聽到這話以后,楚酒酒本來有點撐,卻還是執(zhí)著的站起來,繼續(xù)吃餃子。一鍋餃子好幾斤,沒一會兒,就被他們?nèi)枷麥缌耍陂g,溫秀薇小口小口的吃著,突然牙齒一硬,看著露出半張臉的一分錢,大家全都笑起來。
楚酒酒還攛掇她,“許愿許愿,現(xiàn)在許愿,餃子大神一定會對你顯靈的!”
溫秀薇:“……”
餃子也有神仙,這世上的神仙可真是無處不在。
雖然她心里不信,但那么多人都看著她,她肯定不會掃大家的興,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然后,她雙手合十,對自己碗里咬了一半的餃子,像模像樣的拜了拜。
旁觀的楚紹:“……”
算了,大過年的,他就別說掃興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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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了,收音機里面的節(jié)目也多了,大家都坐在客廳里,準(zhǔn)備好好的守一次歲,也不知道為什么,往年的時候,總有人堅持不住,要么是楚酒酒,要么是韓爺爺,新年新氣象,這一次,大家都握緊了拳頭。
必須要守歲成功!
客廳的座鐘指向十一點時,已經(jīng)有三個人困的倒下去了。
……
楚酒酒趴在自己的胳膊上,耳朵里全是咿咿呀呀的唱戲聲,收音機還開著,溫秀薇坐在她身邊,已經(jīng)徹底睡死了,楚紹更夸張,他歪著脖子,睡得跟中槍一樣,韓生義還算有精神,不過大家都睡了,他自己一個人待著也很無聊。韓奶奶還在廚房忙活,她這人就是這樣,醒著就必須干活,不讓她干活,那她肯定要睡著。
韓爺爺跟個老和尚一樣,盤腿坐在長椅上,看似老僧入定,實際已經(jīng)偷偷的打起了呼嚕。
縱觀全場,韓生義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