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虛榮心作祟,我陷入了以貸養(yǎng)貸的深淵。
短短半年,欠款從五千滾到了五十萬,每天伴隨著催收電話和短信轟炸。
我不敢接電話,不敢開機(jī),恐懼到了極點。
家里人不懂這些貸款套路,只在我被催收嚇得發(fā)抖時,給我安慰。
“沒事的,錢沒了再賺,人沒事就好。”
爸爸賣掉了老家的地給我還債,“別怕,咱慢慢還,總能上岸。”
弟弟更是把自己的獎學(xué)金都拿了出來。
“姐,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才重要。”
他們?nèi)淌芪业膿?dān)驚受怕整整三年。
我以為家人不會嫌棄我的愚蠢。
直到那天,我因為又收到一張律師函崩潰大哭。
媽媽突然把函件撕碎扔在地上。
“還不完就別活了,看著你這副窩囊樣我就來氣!”
“天天除了躲債就是哭,這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她摔門離開,弟弟也冷著臉走了出去。
我看向家里那沒有護(hù)欄的窗戶。
跳下去好了吧?
跳下去,這筆還不完的爛賬是不是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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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門重重砸上,震得墻皮撲簌簌往下掉。
那聲巨響像是砸在我天靈蓋上,耳膜嗡嗡作響。
屋里瞬間死寂。
空氣里還殘留著母親歇斯底里的怒吼,那句“去死”不是氣話,更像是審判官落下的法槌。
弟弟走的時候連頭都沒回,背影決絕,像是要甩掉什么臟東西。
我僵在原地,手里還攥著那張被撕了一半的律師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