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在手術室里面搶救。
我匆忙走過去,卻發現周圍醫護人員看我的眼光都帶著點鄙視,有個護士甚至直接翻了我一個大白眼。
我不明所以,低著頭,如坐針氈。
警察帶著幾個鄉下人走了過來。
通過他們的講述,我這才知道,原來安安那天根本沒有待在原地,而是自己沿著大路一直走到了鄉下。
她不知道怎么死,只知道要離開我們,所以她就沿著大路走啊走,鞋子磨破了也不肯停。
最后實在走不動了,便就地找了一個玉米地睡下,餓了就啃啃玉米,渴了就喝喝水溝里的水。
小小的一個人就這樣在鄉下的玉米地呆了好幾天,身上臉上都是傷。
最后,血腥味引來了野狗。
幾條野狗撲倒她,把她咬的千瘡百孔。
撕咬聲和怒吼聲引來了村民,大家一起慌忙趕來,齊心合力才把野狗打跑。
聽著警察講述整個經過,我捂著嘴巴,泣不成聲。
村民把我圍著,上下打量著我,臉上都很不屑。
“哎呦,我說你這媽挺狠心的啊!娃走了好幾天了,都沒見你去找找。”
“那娃至少在玉米地生活了一個星期了,這當媽的好像都不知道似的。”
“娃全身都被野狗咬啦,我的天啊,真可憐啊,有的地方都能看見骨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這娃犟啊,送她來醫院的時候,嘴里還說什么不能麻煩媽媽,什么要離弟弟遠一點之類的,也不知道經歷了啥子哦!”
等我跟警察解釋了孩子有癡呆癥之后,周圍人的鄙視神情更重。
“我就說嘛,怪不得不管孩子呢!原來是嫌棄孩子是癡呆啊!”
“警察同志,你這要把她家人帶回去多問問,搞不好是這家子故意遺棄的呢!他們的行為很可疑啊!”
“對對對!我記得那孩子好像嘴里還念叨過什么媽媽說要她去死的話,別是真的吧?”
“不是吧!這么狠心啊!”
我被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低著頭不敢抬起,心里一陣陣的揪起。
我緊盯著手術室門的玻璃,在那里我可以看到我頭頂的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