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晚上,女兒還是拉了一床。
雖然我給她穿了紙尿褲,但是因為拉的太多了,還是溢了出來,污穢物直接爬上了她的后背,弄得滿床都是。
聞著滿房間的尿騷混合著的臭味,我滿心的煩躁。
捏著鼻子,一把拽起女兒的胳膊:“讓你不要吃那么多,還吃那么多!房間全搞臟了,這還怎么睡!”
床單上面的味道太大了,我實在忍不了,直接把床單甩進了垃圾桶,然后又一把把女兒拖進了衛生間。
一邊拿毛巾在她身上粗暴搓擦,一邊叫罵: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天天這樣折磨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天天花了大價錢讓你搞康復,結果到現在連個憋尿都不會!一天天的真是浪費錢!”
女兒縮著肩膀,眼淚一滴滴地砸在地板上。
我又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后背:“哭什么哭!小聲點,樂樂明天還要上學呢,別把他吵醒了!他可不像你,天天都可以在家玩。”
女兒咬住嘴唇,再也不敢發出聲音。
等到我把一切收拾干凈,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拿著花露水噴了噴,驅散了一下房間的味道。
回過頭,看到女兒直直地盯著我,濕漉漉地眼睛還掛著淚,帶著一種怯生生的依賴。
我心里一軟。
又有一股愧疚感涌上心頭。
其實,安安剛開始發病的時候,我對她是極好的。
那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
可是,照顧一個癡呆兒實在太累了,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沒日沒夜地跟著她熬,耐心好像已經被消磨殆盡了。
現在面對著她,我總是不自覺的煩躁,總是在想,老天爺為什么這么不公平,偏偏要讓我經歷這些。
我嘆了口氣,上前撫上了她的額頭。
女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升、升高了,33了!我、我就知道、媽媽是、是愛我的。”
女兒把小臉貼在了我的手上,輕輕地磨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