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這規(guī)定太人性化了吧!”
“謝謝,本主席定的。”
薛梨撇撇嘴,看著他的背影,手臂牽扯著肌肉,薄薄的皮膚繃得很緊,力量感十足。
她嗓子癢癢的,莫名感覺有羽毛在心上掃來掃去。
宿舍在二樓,陳西澤將行李送上去之后,便立刻有大一女生主動跟過來,歪著腦袋,嬌俏地笑著說:“學(xué)長,能幫我也提一下行李嗎?謝謝啦,就在三樓,可以請你喝奶茶哦!”
“我不負責(zé)迎新這一塊,報道的時候,各學(xué)院有對接的學(xué)長。”
女孩堆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望了薛梨一眼:“那…那她?”
陳西澤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我是她的家長。”
……
就憑剛剛短暫的相處,薛梨就知道,陳西澤半點沒變,還跟以前一樣,目中無人、狂妄至極。
但偏偏,他有狂妄的資本,不僅智商超群,而且年紀(jì)輕輕就拿下了世錦賽冠軍這種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難以抵達的成績。
在別人眼里,他鮮衣怒馬,光芒萬丈。
但在薛梨這里,陳西澤永遠是她命中大劫。
……
折騰了一上午,在學(xué)院辦理了入校手續(xù),薛梨總算到了宿舍。
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環(huán)境沒她在網(wǎng)上看到的發(fā)霉圖片那樣糟糕,墻壁是新粉刷過的,桌椅板凳也全換了新。
聽說是因為擴招,所以加蓋了新宿舍,他們這一屆新生,又被稱為“除甲醛先鋒隊”。
薛梨是無所謂的,她的躺平人生里,英年早逝還是長命百歲,意義不大。
宿舍里目前還沒有新生過來,她給自己選了個背光的床鋪,淺淺地鋪上了一層床單,躺下來了。
她過極簡生活,統(tǒng)共也沒帶幾件衣服,箱子里裝滿了媽媽逼她帶來的考研書籍。
等會兒叫收廢紙的過來賣掉,多少換幾塊錢,貼補一下捉襟見肘的大學(xué)生活。
躺在硌人的硬床板上,薛梨忽然想到陳西澤。
剛剛這一路上,他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或探究、或好奇、或吃味、或驚愕…都在猜測他們的關(guān)系。
無一例外,他們的眼神…仿佛在說“啊她怎么跟陳西澤走在一起”、“她很一般啊”。
這對她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否定。
這么多年,薛梨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否定。
想到陳西澤那張三百六十度無可挑剔的臉,薛梨鬼使神差地從書包里摸出了小鏡子,打量著自己的臉。
皮膚白,挺鼻梁,單眼皮。
這單眼皮長在她哥臉上是真的帥,但在女孩子臉上就…很一般。
不像雙眼皮女孩,閃閃的,靈動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