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跪在地上,終于也扛不住了。
她抬起手,左右開弓,狠狠地抽著自己的臉。
“啪!”“啪!”
巴掌聲又響又脆。
“是我混蛋!是我不是人!”
“我以為他要害小甜……我氣瘋了……我怎么就沒聽他解釋一句……”
她想起了妹妹那句遲來的真相。
“哥哥是為了接住我才摔倒的!”
她所有的辯解,在殘酷的真相面前,都成了最惡毒的笑話。
甚至當時,她都沒有問我一句,下意識就斷定是我還害妹妹,不由分說地就拿晾衣架打斷了我的腿。
“我不是人!我該死!該死的是我!”
“我怎么可以這么對思宇呢,明明他還這么小,他這么聽話,我怎么會覺得是他害得小甜呢?”
“思宇……我的思宇……”
她哭喊著,聲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
年輕警察冷冷地看著他們。
“現在說這些,晚了。”
他拿出兩副手銬。
“周國棟,王秀梅,你們因涉嫌過失致人死亡罪、虐待罪,被依法拘捕。”
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鎖住了他們的手腕。
也鎖住了他們荒唐又罪惡的后半生。
……
妹妹被這陣仗嚇傻了。
她呆呆地看著爸爸媽媽被警察戴上手銬帶走,嘴巴扁了扁,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爸爸!媽媽!”
姑姑紅著眼睛,走過去,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她緊緊捂住妹妹的眼睛,不讓他再看這支離破碎的一幕。
“小甜乖,跟姑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