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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像被誰用濕布猛地抹過一遍,黑得發亮。
夏堇背上的那道黑紋,在夜風里一點點浮起輪廓,像一把從體內長出來的鎖。不是傷,是神權的上鎖紋——用于把清醒者納入“可控權限池”。
如果鎖成功,刀將不再是法律,只是工具。
這比死更像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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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鎖
黑紋從肩胛攀到頸側,細小的分叉沿著神經蔓延,像一張要在她身上鋪開的夢域網。
每動一下,鎖紋就會輕輕收緊,像一口看不見的銬。
聞敘看得手心發涼:“它想把你變成‘人形立法器’——聽命而不自決。”
陸惟把刀橫到她背后,目光里第一次透出不安:“要不要我……先把這塊皮……”
“切不干凈。”阮初打斷,“它不在表皮,是權限映射。”
“翻譯。”
“把她的‘判’接到神那邊。她判,等于執行對方的‘合法’。”
夏堇只是把發束攏在一側,讓背部露得更清楚:“能解嗎?”
阮初沉默兩秒,點頭:“能。但代價不小。”
代價寫在她的眼底——要用她自己的名字去沖撞神權的錨點。
名字是刀,刀要飲主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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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拆鎖準備
他們把“手術臺”搭在白線盡頭的傾斜屋頂上。風撕過破瓦,發出鋸齒一樣的短促聲。
阮初鋪開器械:微頻脈沖、冷焊、記憶轉印條、絕緣鋼針。
聞敘把“名字脈沖”編成三重結構:真名、手勢名、節拍名。
“順序不能錯。”他說,“一旦亂序,黑紋會反咬,把你的判全套走。”
陸惟蹲在邊緣守著,刀尖抵磚,像一根釘子釘住風。
張弛把賬冊壓在夏堇身側,聲音低:“我做錨。”
“會疼。”阮初提醒。
“疼是我自己的。”夏堇把刀遞給陸惟,“你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