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霽的注意力落到他的模仿上,他抿唇笑起:“租鋪面需要給錢,我住這里也要給阿霽錢。
”
“這不一樣。
”商雨霽引著他坐到身旁,和他解釋道,“因為鋪面不是店家的,店家是暫時借那塊地做生意,所以要給主家租用場地的錢。
但這座府邸不是,買下后這就是我們的家,是屬于我們的,不需要另外給銀錢。
”
江溪去努力消化她的話,又說道:“那我吃喝都是阿霽付錢,我也想給阿霽付錢。
”
“你知道我為什么愿意給你付錢嗎?”
“為什么?”
商雨霽明白不能和他說得太隱晦,他反應不過來,直接解釋道:“因為我把溪去當作家人,家人之間是不講付出的。
”
“家人?”
“家人不是那賣掉我的爹娘,也不是對你不管不問的爹,家人是相互支持,是我們在外的后盾和底氣,也是陪伴我們一生最親近的人。
”
兩萬兩的銀票疊在書桌上,商雨霽捧起他的雙頰,任由晶瑩的淚珠劃過手掌,溫聲道:“我很開心你會愿意為我付錢,因為你也把我當作了你的家人。
”
江溪去的話不能只看表面,他這個人太純粹,對很多事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即使他表達出來的是一掬水,但這后面藏著的其實是早已盛滿的湖泊。
“阿霽,我不想哭的,是眼淚它自己要掉。
”江溪去將她的手拿下,淚眼婆娑地撫摸她的手,掏出一條手帕仔細擦拭,語氣里帶著委屈:“都把阿霽的手弄濕了……”
淚珠隨他低頭的動作直直墜下,如珠玉般顆顆掉落,砸在月白衣裳上,暈染開一團水霧,聲音微顫:“阿霽,家人是可以自己選擇的嗎?”
商雨霽忽視他吸鼻子的細小響聲,透過手帕輕握他有些發抖的手指:“怎么不可以呢?我選擇了你,你也選擇了我。
”
“嗚阿霽阿霽——!”江溪去猛然張大手臂,手帕失去了他的支撐,落到他膝上,他彎腰一攬,將商雨霽牢牢抱住,腦袋枕在她的頸肩處,啜泣著哼聲:
“阿霽嗚嗚阿霽,你也是我最親近的家人,阿霽阿霽……我們真的可以一輩子在一起嗎?”
高聳的鼻梁戳到頸肩的衣料上,有些癢,濕潤的氣息蔓延,夾雜著細微的哼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