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曦微。
商雨霽恍惚覺得自己徹夜抱著一個熾熱的火盆子,又感覺有什么東西將她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頸下時不時掃過溫熱的呼吸,有些癢。
她蹙眉,終是睜眼醒來。
“……”
一個堪稱完美的圓滿腦勺擦過她的下顎,商雨霽很快意識過來昨夜她允許了江溪去的留宿。
這人就像對自己的體型沒有清醒的認知,把自己團成半圈便往她懷里鉆。
她感受到腰上手臂的束縛和一夜過去捆成一團亂,理不清誰壓了誰,誰夾著誰的腿,試了試扯出相纏的腿。
不想還在睡夢的人似乎不舍它的離開,小腿勾起,纏得更緊,愈發(fā)難以掙脫。
商雨霽放棄掙扎,想著要不要再睡回去,卻又被江溪去滾燙的身軀燙到。
話說,一個人的體溫高到這種地步是正常的嗎?
她剛醒來仍迷糊的大腦緩慢轉(zhuǎn)動,反應過來后,下一刻不顧江溪去的束縛,一個彈跳起身,用手給他大致測了體溫。
好燙!
他發(fā)熱了!
這個時代任何一場疾病都有可能會帶走一條生命,她必須趕緊找大夫給他看病。
商雨霽邊用力把自己從他的束縛中抽出,邊搖晃著喊他的名字。
壞消息是根本晃不醒他,實在無法,商雨霽匆忙穿衣,給他蓋好被褥,疾步出門。
瞧見早已醒來的老陳和王四,她語速偏快安排道:“江溪去昨夜淋雨發(fā)熱,老陳你備好馬車,王四跟我把他抱到馬車上,我們帶他去找大夫。
”
兩人連忙應道,老陳去馬輒走后門架來馬車,王四力氣大,直接裹著被褥,連人帶被將江溪去抬進馬車。
至于江郎君怎么會在商姑娘的房里,這個問題早在路上見兩人的相處模式后,王四和老陳默契選擇不多言。
商雨霽抓著放了大額銀票的小包袱,跟在他們身后一起進了馬車。
天色漸明的清晨,路上行人并不算多,商鋪店面開張不久,順著商雨霽的指引,馬車停在昨夜買貨路過的醫(yī)館前。
幸好醫(yī)館開了門,商雨霽和王四把昏睡中的江溪去帶進鋪中,老陳為了不堵路,找地方停馬車去了。
醫(yī)館里一位老大夫坐診,其間有兩位藥童在檢查藥材。
商雨霽說明來意,藥童將三人引到一側(cè)的室內(nèi),讓她們把江溪去平放到床榻上:“師父待會兒就會過來。
”
見她面色沉重,藥童安慰道:“姑娘放寬心,師父行醫(yī)多年,揚州城內(nèi)誰人不知師父的名號?
師父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醫(yī)師,沒有他老人家治不好的病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