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紹聽見,他頓了頓,抬起頭,對韓生義說道:“你懂什么,除夕燒水,就得燒的時間長一點,這樣水里的雜質(zhì)也會變少。”
韓生義走進(jìn)來,拎起壺蓋一看,“嗯,雜質(zhì)確實少了,跟水一起就剩個壺底了。”
楚紹:“……上你的廁所去,管那么多閑事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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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生義看了看他的表情,感覺他現(xiàn)在有些心不在焉,沉默片刻,他走出廚房,經(jīng)過樓梯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過了兩秒,他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了。
韓生義走了,楚紹看著馬上就要蒸發(fā)干凈的水壺,攥了攥拳頭,他關(guān)掉煤氣閥,拎起水壺的把手,打開水龍頭,又往里面灌了不少的涼水,然后,他快步走出廚房,拎著水壺上了樓。
敲了兩下門,楚紹也不等里面的人說話,他直接就把門推開了,進(jìn)去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倆人的姿勢跟半個小時前一樣。因為他突然闖進(jìn)來,他們不約而同的回過頭,靜靜看著他。
發(fā)現(xiàn)氣氛沒有多大的變化,楚紹松了一口氣,他抿起唇角,欲蓋彌彰的提起水壺,“我燒好了,你們繼續(xù)。”
說完,他把水壺放下,然后站一邊去,低著頭不說話了。
楚立強(qiáng)被打斷,他停了幾秒,然后再次看向楚酒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
楚酒酒愣了一下,旁邊的楚紹也露出詫異的神色。
他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跳躍到這個話題了。
楚立強(qiáng)站起身,坐著的時候,他和楚酒酒平視,站起來的時候,他就是俯視楚酒酒了,伸出手,很輕很輕的摸了摸楚酒酒的頭,他低聲說道:“你叫楚酒酒,是楚立強(qiáng)和張鳳娟的女兒,你出生在一九六零年,在沒有回到首都的那些年里,你一直都跟自己的親哥哥,楚紹相依為命。”
說到這,楚立強(qiáng)抬起頭,看向站在墻邊的楚紹,“楚酒酒出生以后,因為身體不好,還有當(dāng)時家里條件不夠,部隊沒法好好的養(yǎng)活她,所以,我把她送到了鄉(xiāng)下,你們媽媽的娘家,后來鳳娟帶著你回到青竹村,也不僅是為了避難,更是要回去照顧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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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的看著楚紹,像是在用眼神告訴他,把這些話都記到骨子里去,“這些,就是咱們?nèi)胰诉^去的經(jīng)歷,有人的時候,你們要這么說,沒人的時候,你們也要這么想。”
楚紹眼神動了動,他想說什么,但看到楚立強(qiáng)異常堅持的神情,最終,他還是沒有張開嘴。
知道楚紹答應(yīng)了,然后,楚立強(qiáng)重新看向楚酒酒。
楚酒酒仰頭看著他,她的眼睛很干凈,她的眼神那么天真,她明白楚立強(qiáng)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也意識到了這么做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她有點害怕,也有點不舍,但她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這么做是對的。
視線里高大的男人突然蹲了下來,把自己放到更低的位置,楚立強(qiáng)用自己生平最溫柔的聲音,對楚酒酒說道:“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不公平,你會感到難過和委屈,人生的前九年,對你很重要。可是,未來的更多的九年,對你同樣重要,我不求我的孩子們大富大貴,我只求他們能夠平平安安。”
望著楚酒酒,他的目光中甚至夾雜了幾分懇求,“酒酒,在這里,做一個普通人,好不好。”
做個普通人,擁有普通人的經(jīng)歷和身世。
那些玄幻的、莫名的、讓人分不清真假的,全都拋開。不要給它們影響你的機(jī)會,更不要給它們傷害你的機(jī)會。
不知道為什么,楚酒酒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眼圈也漸漸的紅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想哭,是為了跟過去的自己割裂開來,還是為了楚立強(qiáng)如今的卑微懇切,慢慢低下頭,楚酒酒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把泛上來的淚水再度眨回去,楚酒酒輕輕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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