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結(jié)局下·清醒的人（第2頁）

“我，”張弛舉手，“不過你先別把土豆都煮了，我打算留幾個當(dāng)燈泡試驗。”

“電工的浪漫。”聞敘說。

“至少比你播電流聲浪漫。”

阮初笑著打斷他們：“再吵，飯糊了?！?/p>

他們一起吃飯，燈光安靜，外面的風(fēng)很柔。

吃到一半，聞敘忽然抬頭問：“你們想過以后嗎？”

沒人立刻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夏堇說：“以后啊——可能就這樣吧。有人會來，有人會走。我們還在這兒。”

“聽起來像結(jié)局。”阮初說。

“也像開頭。”她笑。

張弛放下筷子：“其實我挺喜歡現(xiàn)在的。修東西，開燈，吃飯。沒誰在盯著我們做什么?！?/p>

“這就叫自由?！甭剶⒄f。

“不是，”夏堇糾正，“這叫生活?！?/p>

夜更深了，街上的人漸漸散去?？Х瑞^的燈還亮著，門沒鎖。

一個男孩經(jīng)過，透過玻璃往里看，看見他們四個圍坐著，有人笑，有人打呵欠，有人正在翻筆記。那一幕像一幅畫——沒有傳奇，沒有光環(huán)，只有一點微光和人氣。

男孩笑著走遠(yuǎn)，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

樓上傳來風(fēng)鈴輕響。夏堇靠在窗邊，看著那盞頑強的小燈。

“它還亮著?！比畛踉谒砗筝p聲說。

“嗯，”夏堇點頭，“也許會一直亮下去?！?/p>

他們誰都沒有再提夢。那東西已經(jīng)變成生活的一部分——像空氣、像光、像痛一樣自然。

有人伸手關(guān)燈，燈閃了兩下，又穩(wěn)穩(wěn)亮起。

“別關(guān)，”夏堇說，“就讓它亮著?！?/p>

她轉(zhuǎn)身，看著他們?nèi)耍p聲補了一句：

“這就是清醒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