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個被神點名的人（第2頁）

“直到只剩兩條路：我們砍穿，或者被替代?！标懳┌训锻耆瞥觯豆庀褚粭l沒有退路的線。

“目標：點名機制本體?！甭剶⒃诖u地上畫出結構圖，“‘點名’不是廣播詞，它有硬件：塔心上層的‘名錄?！＿@是母夢給自己寫的‘神權白名單’——誰有權無痛，誰有權替別人選擇；同理，也能寫‘黑名單’?！?/p>

阮初挑眉：“那就改賬。把神的黑名單寫回它自己。”

“需要一個誘餌打開?？??！甭剶⒖聪蛳妮溃氨稽c名的人是鑰匙?！?/p>

張弛脫口而出：“我去！”

陸惟瞥他：“你不是鑰匙，你是新磨的刀。磨刀不試刃，算什么刀？”

張弛握緊磁帶碎片：“那就讓我試第一次?！?/p>

夏堇點頭：“半步前，不許越。你倒下，我們不會回頭?！?/p>

“明白。”張弛的回答像把牙咬穿了舌，卻不喊疼。

——

他們繞行至塔心外環。

白晝下的塔像一顆豎起的牙根，其內電流帶著焦味。

外環平臺人滿為患，安撫隊分區布置“靜默帶”，把清醒者與未眠者分開，防止“痛的傳播”。

夜官站在最高的一層，手撫欄桿，像貴族巡視自家葡萄園。

“夏堇。”他俯視著說，“你有一個機會——自我安眠，我為你寫‘榮譽保證’：‘城市將永不再痛’?！?/p>

陸惟嗤笑：“他連謊話都懶得潤色。”

夏堇抬起清醒環，以指節敲了敲金屬：“我給你一個機會——承認你害怕我們?！?/p>

夜官笑容更明艷：“害怕？我害怕賬目失衡而已。我正在補救。”

他輕彈指尖，平臺下方的“名錄?！弊o罩打開，一束透明的光柱直刺天地：“請市民見證，神將點名，解除你們的痛苦?！?/p>

光柱變成名單滾動：

【夏堇】【陸惟】【阮初】【聞敘】

每出現一個名字，平臺四周的“靜默帶”就收縮一圈，觀者的呼吸被機器調節得整齊劃一，像在參加一場“安眠升旗禮”。

“現在。”聞敘低語，“堇，把你的名字送進去——但不是投降，是借道?！?/p>

夏堇往前一步，走入光柱。護罩發出一聲極細的嗡，像在確認神的胃要開始吞咽。夜官雙手舒展開，像接住一場必然的犧牲：“看，清醒者也會選擇社會的安寧。”

下一秒，光柱內部結構猛然顫抖——

聞敘的后門程序咬住“名錄?！钡慕涌冢畛醯拿}沖器把外層靜默破成碎片，張弛站在平臺邊緣，舉著擴音器，開始念——

不是新聞稿，不是口號，是名字：